话说左白枫从茶肆酒楼大门逃得出来,尽往那些曲折的街头小巷跑。
虽然被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层层困着,但是此时的左白枫就像跃入江河的渔儿,那里再容得别人来捉住自己。没个三二下的功夫,左白枫这小子就已跑出了众人围追堵截的身影。
他本想先遁回客栈拿了必须的衣物和法器再走的,但是转念一想,现在街头上闹得这么凶,这么沸沸扬扬的,转回客栈去拿东西肯定会被别人认出自己来。说不准还得掉入先前一样的困境旋窝中,到时想要逃离出去,岂不是又得费尽一翻周扎才能如愿逃出,哪岂不是白费了清风小师叔的一片苦心。
左思又想了一会,还是没有什么好办法,左白枫在心里默默权衡再三,只得直往镇外的树林逃去。这样一来,最少可以避开眼前这些不可理喻的乡邻的骚扰,还能让困在城里的清风小师叔有个缓气喘息之机,再者又可去了小师叔的担心挂念之劳。
想着一举两得的好事情,终于在他精明的逃跑中无形地实现开来,左白枫足足高兴了好一会儿,才突然快步往镇外的一片密树林跑去了。
入得镇外的那一片密树林,左白枫蓦然回头看了一下,那些追赶自己的不明真相的乡邻已渐次咸少了,甚至是谬谬无几了。
这样直熬至日幕黄昏,眼见再没有一个人胆敢跟踪过来,左白枫才找了一处光滑石板的地方坐了下来,躺开双腿慢慢喘息了一会。
可是左白枫这一躺,一身困倦的睡意马上又侵袭了上来。
正当左白枫侵寢在清爽快意睡意朦胧之时,哗啦得树林深处传来嗖的一声大响,紧接着,一团黑影急速地向左白枫猛扑了过来。
左白枫想要起身逃走,大惊之下已是来不及了。但见那一团大黑影,正张着一张血盆大嘴,黑压压地直向着左白枫的勃项上攻击而去。
“啊!”
原来是一只凶猛无比的大恶狼正张牙舞爪地向他扑来。
左白枫猛然惊得‘哎哟’一声大叫,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地闭上了他那一双张得大大而惊惶的眼睛,额上的汗水跟着就大冒了出来了。
可是不等他回过神来,就在他扭头观望之际,只觉得头重脚轻,一阵眩晕,立即又瘫软在了当中。
霎时,又摆出一副不可抗挣的样子耗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命运的最后栽决一样,世事茫茫,生死难料。
但是就在这千均一发危急的紧要艰头,左白枫的脑海倏然闪过白家三小姐那秀丽娇美的面容来。宛如一朵出水的青莲,娇美着深深将他的心吸引。
围绕着他,左右挑逗,放骸遗形。仿佛整个世上无所愄惧,无所惧一样。
突然,左白枫的身子好像被那一团黑影狠狠地撞击了一下,仿佛千斤巨石之重突然坠落下来一样,沉闷,压抑,让人好不自在。
就在这生死之间的一瞬,左白枫的心里早已繁生出了一缕求生的yù_wàng,正如一棵小树苗一样,积极上向生长,时时刻刻蔓延开来。
在这经苦历练的难耐时刻,左白枫终于想明了一件事。
一件让他如坠入万劫不覆的深渊还得继续接受现实的事,就是自己现在所受的一切苦难和疼痛,全都是拜这个白家三小姐所赐。
没有她就没有左白枫现在所遇到的一切,他和她好像真的有一段前世今生不了结的缘与孽,都必将在这一世切底的轮回里作出了断。
一时感觉到万念俱恢,心底的情由愤怒之火不禁慢慢蔓延起来,左白枫这时的心情终是痛恨起白家三小姐来。
他想若不是这个白家三小姐闹了一出死而复生的好戏,他左白枫根本就不会卷入这个是是非非的旋涡之中,亦不会随着清风小师叔下山来白家做法事,就不会与白府的三小姐有过此翻令人匪夷所思的交集,更不会有这个令他左白枫不明不白的千年之约。
可是这关他左白枫什么事呢?再说了,说严重一点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又能做出什么样的大道之事,能令天底下的人们来敬仰呢!只怕是微乎其微了,无事可说。
现在,这天底下再没有人去理会和关心左白枫现时的苦了。他们更关心的是白家三小姐死而复生之后,到底是人还是鬼?亦或就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只是一只附了白家三小姐身体的千年狐妖,真实的三小姐似是已魂游大虚了。
左白枫这样想着的时候,只觉得手臂上一痛,身子一抖,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甩出了直丈开外,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等他再抬头一看时,妈啊,刚才那一只饿扁了的恶狼已经虎视眈眈地攻击上了自己!
它那凶神恶煞的眼光,显得特别游离不定。仿佛在它的面前,左白枫就好像是一只任它宰杀的美味羔羊。只要这个大恶狼一张嘴,一动爪子,都能够美美地饱餐一顿。
左白枫顿时吓得心惊肉跳,双手毫无意识地往前乱抓乱舞,双脚不停地蹬在地面上,咚咚作响,一心只想着赶快驱离开这个可恶之物,千万不要成了这个家伙的腹中之物。否则,他这辈子就这样玩完了,大好的青春时光亦是葬送在它的腹中了,左白枫能不急不恨吗?
虽说山上修仙炼道的日子清贫了一点,甚至还是辛苦了一点,到底还是可以自由自在活着的,至少每天还可以一睁开眼就能够看见日出月落的大好美景。
何况俗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蝼蚁尚且贪生怕死,何况是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