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钟悔铁枷的钥匙,所以钟悔只能戴着这副铁枷,他现在站在院子里,诠释了什么叫困兽之斗。
凡念知道现在不是在这里停留的时候,只能带着这个累赘出去,没办法,谁叫钟悔偏偏没说最后一个问题。
只是凡念还是有点不懂,怎么今天胡夫亲自来了,按理说,以他的地位,根本就用不到他出手的。
胡夫有一柄钢刀,据说,胡夫当年争这长安令守的护卫时,对手之多,不知几何。而他,硬生生的就凭着这柄钢刀,打的所有人都不敢与他争,可见他的身手了。
凡念一伸手,拉住钟铭,钟悔紧紧的盯着胡夫,任是众人跑动,眼神也不动一分,钟悔从一开始就知道,若要让凡念他们安全离开,就一定要盯死这人。
胡夫拔出钢刀:“一个不留!”
钟悔一攥拳头,顶着铁枷跳起来,躲开两人挥来的刀,铁枷“啪”的撞在一人身上,这一下可不是开玩笑的,撞的那人直接就翻了过去,一下倒地不起,钟悔一落地,右腿下扫,将另外一人扫趴在地,左腿进了一小步,右脚一个重踢跟上,也不看那人被踢得如何,再一步站到胡夫面前。
凡念一剑劈在身前那人长刀上,钟铭跟在其后,钟铭现在行动不便,毕竟被锁了好多天,而这么多天里根本就来不能好好活动,要不,二人早就飞檐走壁,翻墙而逃了,凡念往门口望过去,胡夫未动,就站在门口处守着,只见钟悔轻喝一声,双手撑着铁枷便撞了过来,胡夫顿时右手一起,“刚”的一声,火光迸射,钢刀劈进铁枷寸许,而这一下,也震得胡夫立马虎口开裂,鲜血顺着刀柄流出来,但他却看都不看一眼,虽然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受过这样的小伤了。
钟铭的母亲赶忙拥着钟铭往外走,她甚至来不及去问一下这名蒙着面的男子的姓名,这时有人从侧面奔来伸手提刀要砍,她一下张开双臂拦住,那人明显愣了一下,眼前这女人身无长物,手无寸铁,却莫名的,让自己下不去手。
“滚开!”那人低吼了一声,抬腿一脚便将她踹倒在地,她却挣扎着起来,抱住那人的大腿,那人不忍用刀,又踹了她两脚,身后一众捕快便绕过她,她舞了起来,摇晃着想把所有人都拦在她的身前。
胡夫的刀在钟悔的铁枷上擦出一道火花,随后拔了出来,跟着,钟悔上半身武动,顶着钟悔往左偏去,凡念见状,拉起钟铭几步就跑到了门口,钟铭却因为这几步跑的急了,脚踝上抽了一下筋,差点倒在地上,捕快们持刀砍过来。
凡念一把将钟铭从身后扯过,钟铭只觉已经双脚离地,一下翻了过去,后背着地却还是顺势一滚,毕竟这么多年也不是白练的,凡念却提剑一扫,众人往后一闪的功夫,凡念已然顺势转过身去,却见一人,青衣白面,好快的步子,手中唐刀泛着寒光,向着钟铭而去。
正是张格!
再后来,凡念仿佛看到了整个青锋镖局的人都到了。
有青锋镖局的四位镖头,花铁陆华,有四位镖头的弟子,张苏云水,一共八人。
钟铭甚至都来不及躲闪,就被人一刀从胸骨穿入,从脊骨穿出,张格势头不减,依然推着钟铭,钟铭双脚离地,接着,刀锋插在牢狱门外的石狮子上,张格松了手,钟铭就被挂在那里,顷刻间便没了性命。
凡念见状,马上往牢狱里面逃去,顺路夺了一柄长刀,长剑归鞘,一刀射在墙上,接着跃起,就着长刀的力道,双手扒住墙头,墙头好像有什么荆棘之类的东西,但凡念却不能松手,忍着痛,一个寸劲翻越过去,众人知道墙上有东西,又返出门去追,已经没了人影,众人一路摸黑追了几里,那人已然是不见了踪影,一干人等悻悻而归。
待回到长安大牢时,胡夫好像在等他们,钟悔呆立在牢门前,一个女人在那里对着钟铭嚎啕大哭,众人面面相觑,云水二人驾起呆立的钟铭,苏则一人强行拉起钟夫人回了牢里,一众捕快取了钟铭尸体,清洗了门前痕迹,这才关了门,进到牢房中。
昏暗之下,众人一边折磨钟夫人,想以此逼问钟悔,来人究竟是谁,张格也并未认出,因为这次并没有交手,钟夫人实是不知,尽管被折磨的手脚尽断,体无完肤,却也说不出来,而钟悔则是被缚在一铁架之上,脚筋被人挑断。面对一遍又一遍的问话,钟悔只是扔下一句“你们要是能从我嘴里问出一句话算你们有本事”之后,便双目紧闭,只字不语。
“钟悔,何必呢?临死之前,少受一点罪不好吗?看看你的结发妻子,至少,也让她好走一回吧。”
“别一次打死了,今日且休了吧,待明天白天我们再来。”
这时钟悔开口说话了:“你们一个也别想跑,他会替我报仇的。”钟悔睁开一只眼睛,看着他们这群衣冠qín_shòu,接着便是一阵轻轻的笑声。
“这长安城,还有敢与我们作对的人物?”陆镖头说道。
“京城的强龙,会怕这长安城的蛇吗?”钟悔说道。
“京城!?”众人一惊,再问,钟悔却不肯再答一句。
凡念一路不知跑了多远,双手攥拳,手上伤口早已结痂,甚至张开双手都有点费劲,再看看四周,离着住处有着半个城的样子,凡念一路躲躲藏藏,停停走走,这才回了客栈。
青锋镖局的几位今晚会这么及时的出现在大牢里,实在是叫凡念始料未及,在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