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查明真相,凡念不得已,一定要当面问钟悔几件事。
第二天,凡念去了一家稍微偏僻一点的布庄买了一套黑色的衣服,这里都有现成的,而且凡念身材又适中,很容易买到衣服,他又买了几根绑带,也一并带好。
这一天,被判流放的众人被交接到兵部,按照每人两名捕快押送的配置,许多捕快都去押送这些人了,这正是好时机。
当天夜里。
凡念穿了黑衣,袖口裤脚尽皆束好,蒙面黑布带好,还带了一点肉干掖在胸口,趁着夜色,轻装上路。
及至大牢,凡念先是登高远望,牢外约摸七八人,来来回回巡逻着,却不知道牢内有几人,也不知道有无暗哨。
直到深夜,一众捕快不再四处巡逻,都找了固定的地方休息,有两人守坐在牢房门口,有两人守在院内的正门口,其余人则都回了左边一屋子,屋子点着一昏暗油灯,看不清里面有几人,想来应该是他们换班时休息的地方。
凡念贴着墙壁慢慢下去,蹑手蹑脚的贴着墙走到牢房门口,一脚踢在一人头上太阳穴,那人脑子瞬间“嗡”的一声便昏死过去,另外一人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睁开眼睛,忽的有一只手掐在自己的嘴上,手劲奇大,自己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后脑一下撞在身后的墙上,这墙很厚,只是发出了“咚”的一声,这时守坐在正门的捕快醒了,喝到:“什么人?”
众人听得“仓”的一声,这黑衣人眨眼便到了身前,身子微起,剑锋向上,一下拍在一人头上,登时头痛欲裂,抱着脑袋趴在地上,另外一人也根本不是对手,被他一手抓住头,奋力一挥,身子都横了起来,后脑着地,立刻便没了声音。
屋子中的人此时也奔了出来,又是一阵短兵相接,也都没了声音。
凡念去开牢房门,发现这门是从里面插上的,都已经到了这里,又如何不进。浑身蓄力,一连向着左边门板,铁钉铆接处捅了三剑,将这门捅穿了,铆接处一松,鼓起一脚,便将门踹开了。
门内只有两个人,拿起官府的佩刀指着凡念,哪里又是对手。
凡念走到里面,嘴里念叨着“钟悔”的名字,钟悔抬头看到凡念的时候,先是一阵痴呆与死寂,问道:阁下是哪位?
“钟悔总镖头…”凡念剑锋向前,鼓起劲道,一剑下去带着火光砸断了锁门的铁锁,这时身后众人呼喊了起来,这里都是一些重犯,属于那种进来了就再也出不去的人,或者是即便活着出去了,也没用了的人,他们呼喊着,要凡念把这牢门给他们打开。
凡念听不清钟悔在说什么,心里又急,毕竟给他的时间有限,他一回头,一剑刺在一人眉心,那人睁大了眼镜,眼神中透着不敢相信深情,待凡念收了剑,那人一下瘫软下去,没了气息。凡念眼睛一扫众人,众人渐渐闭了嘴,只是仍然靠在栅栏前。
凡念开了牢门进去,钟悔一家三口都关在这一个房间里,钟悔本人套着一副铁枷,他满脸的不可思议,瞪着眼珠子站起来,打量了一下凡念以及这柄给他留下过深刻印象的宝剑,随即便是欣喜若狂,他看出了来人是谁,但是不提他的名字,大呼:求求你,救救小子!救救小子!
“好!但是我有三件事想要问钟总镖头!”
“莫说三件,只要我知道,一定知无不言,求你…公子你快点。”钟悔把凡念拉到角落里,直勾勾的盯着他。
“第一就是传国玉玺的事,是真是假;第二就是为什么要由镖局押送,为什么不是军队押送;第三,凡念想问他,都有谁,一开始就知道传国玉玺这件事。你答我这三个问题,我救你儿子一命。”
“传国玉玺的事,是真的。据说当年石敬瑭引契丹军至洛阳,末帝李从珂怀抱传国玺登玄武楼**,传国玺就此失踪,其实**的并不是李从珂,而是有士兵顶替,试想,如果要死,皇家毒药宝剑无数,何必选**这等罪受。事实就是这李家乃是李从珂之后,因为这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玉玺在李家久了,不知怎么竟有谣言传了出去,李家这才打算将玉玺献出来,一来换得平安,二来换来荣华。”
“至于你说的,为什么不是军队押送。公子你可知道,这世间有句话叫做:一朝天子一朝臣吗?若是谁能取得传国玉玺,献与皇位继承人,那等此人即位时,献玉玺的这家必然是功不可没,加官进爵更是不在话下。先前,你们镖局取了传国玉玺,本来是要献给司马家,因德昭皇子并未封王,司马家本欲再献给德昭皇子助他登上皇位的,不想后来玉玺遗失,反而身获大罪。”
听到这里,凡念还欲要往下听,这种悔忽的变了话风:“我已经回答了两个问题,第三个问题,我这几天已经告诉了我的儿子,求你救他一命,只待出去了,他一定会告诉你的…”
凡念当然明白,他是不相信自己才这么做的,只是凡念仿佛等不到救了钟悔的儿子出去再由他告诉自己一样:“你直接告诉我,我…”
突然听到牢外一阵躁动,屏住呼吸一听,仿佛来了二三十人,钟悔说到:“有人来了,儿子,快去外面捕快附近的墙上找钥匙,打开手铐脚镣。”
这孩子仿佛有些呆,听到父亲的话才急忙跑出去找钥匙,凡念也跟了出来,这牢房里的钥匙有好几把,是分着挂在墙上的,有房门的,犯人的,有刑具室的等等,等找到钥匙打开了钟悔儿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