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谦崇将他递来的灵丹一口吞下,接着便觉一股清流沁入肺腑,直令他的伤处一阵清凉舒|爽。

不过穆宪枬明显没有忘记他们此行的目的,加之边上还有两个隐患还未解决,于是他便转过身去,将一把黑色粉末撒向了结界中的红衣童子和丈余壮汉二人。

吴谦崇正疑惑间,哪知结界中的二人竟倏地发出一阵痛苦刺耳的尖啸声,接着一大一小、身形相距深渊的二人,竟如乍见骄阳消融的冰雪一般,不多时便化为灰烬了。

见此情形,穆宪枬显然也有些惊讶,接着却是回身将小心指尖残余的黑色粉末收入了乾坤袋中,然后便就挪开步子去了动力炉边。

看着立在动力炉边,正若无其事查看其内情形的穆宪枬,吴谦崇心下不由升起一抹难言的复杂。

方才发生的一切仿佛一个虚幻而不真实的梦境,本还为对方所伤、动弹不得的吴谦崇,只觉在眨眼之间,情势就转了个大弯。

本还以为穆宪枬只是一个修为只在凝脉二层的小修士,哪知连他都不曾发觉的红衣童子和丈余壮汉,竟顷刻之间就被他抬手解决。是以吴谦崇此刻再无先前对穆宪枬的警惕小觑之意,竭力掩下心中的惊疑,出口问道:“穆、穆小友,你、你可知先前突然出现的二人,‘他们’是什么东西?”

吴谦崇此话一出,便见穆宪枬的动作稍稍停了一瞬。接着就见对面的人抬手挠了挠头,一脸憨厚纯良地瓮声答道:“吴前辈,方才情势危机,晚辈只来得及布下一道防御阵法,所以……”

言下之意,便是他也不知那是什么东西,吴谦崇问错人了。

听得此话,吴谦崇哪会不知穆宪枬话中未尽含义?只是自知先前他的情绪表露太过,再看对方的眼神清亮正直、没有半分心虚气短之色,于是即便吴谦崇心中还有许多疑惑,现下却也不好继续出言询问了。

不过转念一想,连他这金丹中期的修士都未曾发觉的“东西”,一个从晋江城出来的小小凝脉期修者,不知晓对方的底细似乎也并不奇怪。

于是见吴谦崇捋着下巴不再说话,穆宪枬便又挠了挠头,出声让他先在一旁好生休息,然后便就继续手上的动作了。

不过穆宪枬的修为虽然只在凝脉二层,但他对炼器一道却是颇有天赋。

自古炼器与阵法一脉便脱不开关系,有时甚至还能与炼丹一途扯上些关联,是以彼时在初初见到舱内的情形时,穆宪枬便察觉到舱内的情形似是有些不对。

只是那时吴谦崇虽是随行在侧,但穆宪枬却能明显地感觉到,对方并不把修复动力舱的希望寄托于自己身上,加上他的修为在碧松派中排行最低,是以对方行动间的疏离轻慢,对穆宪枬而言,却是根本掩饰不住。

穆宪枬外表憨厚,心性纯良,却不代表他是个蠢人。

于是心知即便自己出言阻止,对方也皆不会放在心里,甚至还有可能弄巧成拙,他便也没有开口提醒对方。

所幸那时穆宪枬状似好奇地在房中转了一圈,却微不可查地顺势在房中布下了一个简易的阵法,并在引火烧身之际,趁隙将其深化不少,否则之后单凭一个简易的束缚结界,是否能将那红衣童子和丈余壮汉困住还是两说。

不过穆宪枬却未曾料到,那两个“东西”竟来得如此之快,甚至还在顷刻之间便将金丹中期的吴谦崇打成重伤,于是此刻再瞧坐在地上难掩痛色的吴谦崇,穆宪枬心中顿时就庆幸不已。

幸亏甫一开始他便有所准备,又决意装死引蛇出洞,于是在将对方困在结界,并被阵法捕捉到对方身上传来的凶戾之气,于是穆宪枬便当机立断,将能够克制凶戾之物的,先前被他研磨成粉用来研究的未知石材撒向对方。

所幸先前在集物堂的林老板指点下,穆宪枬得知了未知石材的作用,否则临到眼前这火烧眉毛之际,现下他又该去哪里寻得能够克制凶戾之物的灵宝法器?

只是现下结界中的二人虽是化作了飞灰,但却也可惜了手上那仅有的几块未知石材,若是之后再遇相似情景,穆宪枬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侥幸逃脱了。

恰在这时,干扰阵法皆已被他除去,于是穆宪枬便又来到方才困住红衣童子和壮汉的阵法之前,欲要取出一些灰烬细细查看。

哪知看到阵法内的情形时,穆宪枬的瞳孔却是猛地一缩,接着便就发觉阵法中的几处节点,竟是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

见此情形,他迅速将发生这种情况的可能一一排除,最后得出一个答案,却是立时便就令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原因无他,这束缚阵法,竟是差点就被结界中的二人当场挣脱了!

穆宪枬心下不由大呼侥幸,若他因为身边随有一个金丹修者便放松警惕,或是他身上没有师尊传给他的月净琉璃炎,亦或是他为了节省未知石材,而未立时将那两个“东西”解决……

如若上面任何一种可能出现问题,只怕现下他和吴谦崇皆都已被结界里的二人给当场击杀!

脑中刹时便有千百念头一一掠过,穆宪枬侧头看见盘坐在地,已经恢复些许血色的吴谦崇,心下复又升起一阵庆幸。

金丹中期的修者都被对方打成这幅惨状,而他的修为虽是不高,现在却是活蹦乱跳,自己果然福大命大。

吴谦崇自是没有忽略穆宪枬的目光。只是虽被对方看得有些莫名,但他却能察觉到,穆宪枬的目光中并未带上一丝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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