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想着对方若要对着自己出手,定然不会等到这个时候,加上方才便已受过此人救命之恩,此番对上穆宪枬看来的目光时,吴谦崇便也不再多疑,而是轻咳一声,召回穆宪枬游离的神志,道:“多谢穆小友方才相助,否则你我二人只怕在劫难逃。”
闻得此言,穆宪枬忽有一种做了坏事被人当场抓包的错觉。不过看对方那副坦坦荡荡的模样,他便也不再纠结,道:“吴前辈,现在感觉如何?”
吴谦崇闻言,自也没有多加隐瞒。不过见穆宪枬蹲在困住红衣童子和那丈余壮汉的阵法之前,再想自己先前遭遇,吴谦崇眉心不由一皱,于是便就问道:“穆小友,方才在我灵识之中,却是未曾寻到他们的踪影,便是直面二人,也皆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缘故?”
他可没有忘记,彼时可是穆宪枬当机立断向被困在结界中的二人撒去了些什么东西,才令他们化作了飞灰。
只是他虽有着金丹中期的修为,那时却是动弹不得,加之那些东西似能屏蔽灵识,是以吴谦崇便就不由询问出声来。
他自无意窥破对方隐秘,只是穆宪枬的行动如此果断,说不准就清楚对方是什么来头。
哪知穆宪枬闻得此言,却也露出疑惑之色,接着苦思半晌没有头绪,便就摇头答道:“我只来得及布下一道束缚阵法,只能从阵法上捕捉到对方身周传来的凶戾之气,可若真要说明他们是什么东西,我却也是不知晓的。”
听得此话,吴谦崇不由一叹,心中却是未感意外。
若说那二人乃是由能够屏蔽灵识的灵材所铸,吴谦崇还不会如此惊讶,但那红衣童子却明显自有灵智所在,使得便是见惯风浪的吴谦崇,却也不由暗自心惊。
尤其是从穆宪枬口中闻得对方身周具有凶戾之气,思及对方的奇异之处,吴谦崇心下不由一凛,从乾坤袋中取出了一枚通讯石。
不过思及此行原先的目的,吴谦崇动作一顿,接着便又换了个话题,道:“穆小友,可是已经寻得这动力炉的问题所在?”
吴谦崇乃一金丹中期修者,若是先前,穆宪枬区区一个凝脉二层的修者,自然不会被吴谦崇放在眼中。
可经先前一役,穆宪枬在生死攸关之际,在他身周布下了一个防御结界,并在之后又以不知何时布下的阵法将那二人擒拿,是以即便对方修为只在凝脉二层,却也已经凭此获得了吴谦崇的认同。
只是吴谦崇却也不是不知,这动力炉虽是灵舟除了控制室外,阵法最多的舱房之一,但在闻得对方已将动力炉的问题寻出并已解决之后,却也立时愣在了原地。
于是看着对面无师自通,已开启动力炉,并将水色晶块投入其中的穆宪枬,吴谦崇心下不由一阵大骇:碧松派真就只是一个小城里的宗门吗?
不然为何除了那心思灵敏的苏姑娘以外,还出来穆宪枬这么一个怪才?
与此同时,正在控制室里为护船法宝输送灵气的孔佩玲,正好接到了通讯石那边传来的消息。
闻得其内吴谦崇船长传来的消息,她先是面色一喜,接着却是眉心紧蹙,似是遇到什么难题一般。
见她露出这般模样,孔平立时出声问道:“九姑娘,可是动力舱那边发生了什么意外?”
孔佩玲闻言回过神来,对众人说道:“灵舟动力炉已被穆道友修复,只是除此以外,船上似是还有其他内应。”
闻得此言,场中修者神色无不一厉。
原来船上内除了王澄江外,竟是还有其他内应,这消息无异在众人心头狠狠锤下一击。
只是现下灵舟所遇的难题,却并非混入船上的内应,于是苏媛便出声说道:“既是如此,我等还需先行冲破焰鳌团的阻隔,以灵舟之势破此重围,待玄云赤霄印的灵气恢复五成时,大家还有一丝反击之力。”
听得此话,孔佩玲便按下心头焦虑,对通讯石那边的吴谦崇令道:“吴船长,即时开启动力炉,冲出外面盗修包围,为我等争取一些时间!”
吴谦崇得到指令,立时便与穆宪枬合作,一人登上动力舱顶把控船舵,一人则将乾坤袋里的水色晶块尽数投入动力炉中。
只见动力炉内腾出阵阵炽烈热浪,使得舱中的空间竟被烧得有些扭曲。
而在舱外搬动水色晶块的穆宪枬,虽然已是汗流浃背,但他动作却是有条不紊,待里面的水色晶石燃烧殆尽以后,便又将一张灵符,并上水色晶块继续投入其中,使得舱中虽然只他一人在此,场面却是热火朝天。
待得穆宪枬向动力舱内投入十多块水色晶石以后,便闻灵舟竟是发出一阵轰隆的呜鸣声,接着外间正在攻击船上摇摇欲坠的防御结界的焰鳌团,立时便皆发现了情况的不对。
见此情形,原本端坐在首座上的刘傲天,鹰目之中倏地掠过一丝兴味。
看来已经到口的小羊羔,竟是还想反抗挣扎啊!
于是他又开口对手下众盗修传音道:“看来诸位动作不够快,猎物就要逃跑了啊!”
外间盗修闻言,心中立时便皆升起一抹急切之色,而后又闻刘傲天道:“既是如此,我便再为诸位添上一些彩头吧。”
“如若你等能将灵舟之主生擒,并将其送到我处,除了奖励一套三阶上品的法宝之外,我再给他一套四阶下品的护身灵甲!”
待其话落,众人立时便又振奋起来。
四阶下品的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