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都市现代>>第五十二章 40年代中自贡和重庆
未有的大事,像你这样真切见过民主宪政的人更应该出来做事。你还记着去年我和你说的,我们要把民盟建成个真正的政党。以你李家的威望、你自己的学识、对抗战的贡献,也代表民盟,选个国大代表。到那时,你就更好造福桑梓了。”

四三年底在成都听到表老劝诫时,我本已动心,但是生性庸散,也就耽搁了。此时表老再劝,自是情真意切。可我一是羞于在人前启齿,又总是记着父亲的忠告,不可与政治扯上关系。

表老该也看出我的为难,勉励道:“慰慈,之前我就劝过你。这几年,其实我自己何尝不是在变。在这乱世,其实是没有独善其身这条路的。”

“当年你刚从美国回来,家里出了乱子,又赶上几路军阀在自贡混战,那世道,就算你想独善其身也是做梦。慰慈,你莫怪我提起你这伤心事,这种事躲也是躲不过去的。”

我默默地点头。表老所说的确也不错,这种事是躲不过的。当今还不比前朝,纵使找到桃源也难避秦了。

“这样吧,慰慈,让你从政总也要你自己情愿,强求不得。不过,去年你可是答应我要好好考虑。你不要嫌我们这儿门面小,民盟的事也需要人手,你这样的实业家能来参与,也是帮衬我们。”

表老身为民国元勋、政坛耋宿,又是多次有恩于我的长辈。他如此三番两次邀我入盟,自是不能再有推辞,我便点头答应。

“慰慈,这也算我对得起你父亲了。另有一事,我说出来,你多留个心。这次毛润公来重庆,我真是佩服他,将来得天下者怕就是他了。”

听到表老说**将得天下,我不禁一愣,问道:“得天下?可现在蒋主席的威望正如日中天,要说选举国家元首,那是肯定高票当选。要说军事上,这个我就更不懂了,可国共间的实力总是几倍悬殊,如何也看不出他们就能得天下了?”

表老摆摆手,双眼望着远方,似是在回想着几天前的往事:“毛润之第一次来这里,我和特生一起去门外迎他。进来一路,他每个工友都握过手去,还嘘寒问暖。那可不是装出来的。我们听过他讲话的。大伙们都说,要是像在美国那样一对一的选举,蒋先生还真说不准不是他的对手。”

“我长话短说吧,大家既然都接受了和平建国和民主宪政的原则,**那边便也会进入政府,咱们这些人也应该和人家接触接触。”

我缓缓地点头答道:“这几年我倒也几次想到此事,只是有些犹豫。我们毕竟是资本家,也不知人家是否愿意和我们打交道。”

“这可不然。人家对你们这些实业家还是很在乎的。去年周公便和在渝的实业家谈过几次,前几天毛润公在此又见了几位,还有你们这盐碱业的前辈,天津的李烛尘先生。”

“人家说得还是不错,咱们中国和俄国不同,不是资产阶级太强,而是太弱。就拿你自己说,不是前有军阀相害,后需对付官商和外商?所以说,人家现在要团结民族实业,不是要消灭民族实业。”

说到此处,表老顿了顿,放缓了声调:“慰慈啊,多出来走动,多见些人对你总是有好处。我也这一把年纪了,也照应不了你们多少年了。希望这将来,政治革新,我们这些老朽就不用事事都跳出来喽。”

从特园出来,难得天气放晴,前望嘉陵江上一片秋色已浓。不少木船火轮忙着往长江驶去,想是已开始了光复之旅。忽地想起八年前来重庆,无数船只溯江而上,满载躲避战乱的同胞和抗战的火种。今日返程却能否如表老所期,带去民主和宪政的希望。

想着自己这个从不过问政治,且羞于交际的人,如今却也答应为中国的民主做些事情,脑子里千百思绪旋转,心里一股向外涌着的热流让呼吸都急促了。

这阵兴奋急需与人倾诉,可在这样的事上,却也少有能推心置腹的知己。此时能够明白我心情的怕只有白莎了。想起去找白莎,却是不知道她的地址。虽然同在一城,我却没有问,她也没有说。好在记得琴生说过在生活书店工作,那在民生路上,顺着江边,到临江门再拐进去便是了。

书店的门脸高阔,并排三分,左右是两大扇玻璃橱窗,正中门楣上挂着巨大的生活书店牌匾。进得书店,与店员打听,却说琴生最近身体不适,都是在家里翻译稿子后由白莎送来。

听了这消息,我急着问他们的住处。几个店员却都摇头说是不清楚。看我问得心急,又说是白莎的舅舅,一个年岁稍长的店员便带我去见经理。

办公室在书店二层,临街的玻璃窗半开着,坐在办公桌后的经理看上去不到三十岁的光景。他浓密的黑发梳得一丝不苟,一副金丝眼镜更衬出斯文。

我看那经理面熟,一时却记不起来什么地方见过。迟疑间,他似是先认出了我,站起身,走过来问道:“是自贡的李先生吧?这可有六七年了。以前和白莎去过您那里,还吃过您一顿饭呢。鄙姓邱,您还记着吗?”

经他这么一点,我才想起,这邱经理该是三八年一起和白莎还有几个年轻人在我家“相亲”的。既是熟人,我的心便放下了,忙着道出来意。

他倒没即答我,只是安排着工友上茶,接着便拉起家常。我看他并没有提白莎和琴生的住处,却是像要摆起龙门阵。心中不免诧异,急着把话题拉回:“我本是想来找琴生的,刚听说他病了。能麻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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