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湖一边递了手帕,一边忙笑道:“娘娘前儿还在打量沉秀贺礼的事儿,奴婢去库里寻了半天,正想瞧着什么东西媳,才找到了一小袋子夜明珠,来拿给娘娘过目。”
沈涣栀也愣了一下:“夜明珠?这倒着实少见。”月湖点头应和着:“是,娘娘要看,奴婢这就给您拿来。”
说罢,片刻后捧来一个平常的小袋子,小心地递给沈涣栀。
握在手里只觉得沉甸甸的,沈涣栀慢慢将袋子放在案子上,解开上面的浅黄色绳子,瞬时露出十几粒半透明的珠子,或大或小,却无一不散发着浅蓝色的光芒。
时间仿佛凝聚,依稀可以听见星河轻叹的声音。
“好美!……”沈涣栀却未被呆住,神情清醒,只手拣了个最小的交给月湖:“去缝制香囊吧,我知道你的手艺大概是好,必要缝得尽善尽美!顺便,将这颗珠子镶嵌其上。”吸了吸气,月湖不确定地看向沈涣栀:“娘娘决定了吗?”
冷冷一笑:“自然。不然怎么配得上薛昭容的身份?她对我不仁,我却不能不尽到了。这可也算对得起她?”点头,月湖得意:“自然。料想这东西除了娘娘,也只有皇后宫中才有。她,本是见都没见过的。娘娘也算抬举她了。”
半晌,月湖勾起了唇角:“一串粗劣的香珠,换来一颗货真价实的夜明珠,也值了。”星河好不容易止住了抽噎,弯下身子拾起地上的一粒粒珠子:“那奴婢先去打理了。”
却被沈涣栀喊住:“慢着。”星河不解地回头,脸上还沾着泪痕:“娘娘?”沈涣栀一凝唇:“此事不可交由他手,免得传出去,对倾颜宫不好。”月湖笑意吟吟:“娘娘您放心吧,我们再怎么懒怠也知道轻重的,您就好好歇着,奴婢也先下去了。下午,必定将这大礼好好儿送到薛昭容手中。”
突然,星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沈涣栀微愣,问她缘故,星河却笑得合不拢嘴:“奴婢在想,会不会有"买椟还珠"的事儿闹出来呢?”
月湖也随着笑,一面推攘着她:“自然不会。薛昭容如此小气一人,哪里舍得?”
早上经这么一闹,沈涣栀渐渐地乏了下来,轻轻倚在贵妃榻上:“得了,你们两个不必急着说嘴,日子还远,你我都要沉下心性,才有得细水长流。”
蔻指漫不经心地扫过一粒粒夜明珠,沈涣栀将最大的一粒拾了起来:“喏,这个,看看镶嵌在哪儿合适?”
略一沉吟,月湖静下心来,把玩在眼前:“奴婢看来,梳子上为最好。”一凝眉,沈涣栀思索:“梳子?”
片刻后,笑靥如花:“是了。一梳梳到头,二梳梳到尾,三梳梳到白发与齐眉……将这个送给姐姐是再好不过的。”
点点头,星河也喜气洋洋:“那奴婢这就叫人去准备。”沈涣栀摇头含笑:“不必了。你挑了上好的梳子便送来吧,我想亲自给她做这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