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踱步走到沈涣栀面前,慢慢抬起她的下巴,注视她镇定自若的脸,失声笑出。
“看来你一点儿都不惊讶。”说罢,眼睛危险地眯起:“还是说,你早就知道?”沈涣栀沉默,可庭城已为她选择。
他浅笑魅惑:“你,这是欺君。”无言,沈涣栀慢慢将额头贴在地上。
“呵……”庭城笑得爽朗,此刻宛如阎罗。
“刺啦”一声,皇后还未看清,他已经拔剑出鞘。剑锋直对皇后喉咙。
他步步紧逼,她步步后退,直到她撞在了茶几上,激烈的疼痛清楚。
外面一声闷雷,却带给人无限的惊恐,大雨即将铺天盖地的惊恐。天地被阴暗笼罩,不是彻头彻尾的一片漆黑,而是还有光,却更能让人绝望。
皇后抬脸惨笑,注视着她的所谓夫君,心底悲凉。沈涣栀保持着跪伏的姿势,不愿掺合在他们之间。
“白毓,今日便是个了结……无论是你父亲,还是你。”庭城倾世一笑,妖然。随之剑向前一挺,刺破了皇后的皮肤,却未曾贯穿,鲜血滴在红地毯上。
皇后已经无力瘫软在地。
沈涣栀伏在地上听得明明白白。
“你要跪多久?起来。”他声音低沉好听,却不含一丝温度。沈涣栀挣扎着起身,腿因为跪得时间太长已经微微发麻,一个不稳撞在庭城身上。
刚想躲开却被庭城就势搂在怀里。
他一双眸子如猎豹紧紧抓住猎物一般死死盯着沈涣栀:“你很聪明。”
她没有回答也不必回答,她明白这个男人不会容准反抗与欺诈存在,再多的言辞也是无济于事,不如选择妥协服软。
他低笑,对上她的眸:“本王在想,是否已经中了你的套?那一晚是否为偶遇?”沈涣栀巧笑:“自然,妾是瞒不了王的。”
挑眉,庭城戏谑:“这么说,是本王错了?”“不……”沈涣栀一阵哑然,他的锋锐让她应接不暇。
“无妨。”他独断的目光如同看待猎物,让沈涣栀一时无所适从,匆匆离开庭城向后退去:“王,妾先行告退。”庭城微微一点头,沈涣栀马上快步退出,出门的一瞬,余光看见庭城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皇后。
他要干什么?
一出卧凤宫,就看见秦月儿守在宫外,抚了抚胸口。
“吓死我了。”秦月儿松了口气,有点疲惫。沈涣栀苍白地笑:“没事儿了。谢谢你。”摇摇头,秦月儿目光严肃:“刚才我和钱公公守在元烈殿外面,听到白氏一族被骂了一通不说,还贬了不少人。”脸上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沈涣栀轻声:“这便对了。该是蓄谋已久的。”
秦月儿表情愈发凝重:“不错,王病了这么多天,唯有今日上朝了。”沈涣栀拉住她的手:“好了,要下雨了,我们回去吧。”
深吸一口气,走在宫道上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