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咕嘟咕嘟”在老式的炉子里煮着, 一缕缕水汽, 氤氲着人的视线。原本脏乱的客厅, 被人精细的收拾过, 墙角的一隅还堆放了些零叁的杂物,不过都被人用报纸遮挡住。
缺了一个角的圆桌上, 摆着个青瓷茶杯, 晶莹如玉的梅子青釉,和着杯子上蒸腾的水汽, 与这老旧的房间到显得有些突兀。
修剪干净的指尖,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打着。墙面上一排排的人影萎缩的怪诞, 这一声声的敲击好似死神的脚步,将人心里的不安逐渐放大。
“人弄到手了?”嘶哑的声音来自手的主人。
与那温润细腻的肌肤不同, 这人说话如同拿着锉子在地下磨砺般,刺耳的很。
“放心,我刀疤出手, 没有弄不到的人, 就是皇帝老儿,我都敢跟他抢人!”刀疤狰狞着面孔, 在这昏暗的灯下,也分辨不出究竟是人是鬼。他后边站了几个兄弟,一个个原本凶神恶煞,如今却温顺的如羔羊般听话。
“别轻易弄死了, 我要他在恐惧与绝望中一点点徘徊!”那声音陡然上升, 语调里带着一丝癫狂。
“放心, 我既然答应你,就一定会做到,不过,你答应我的那?”刀疤看着那人细腻光滑的肌肤,眼里都是贪婪。
“啧啧,放心,事成之后,我就会将你推荐给他,让你如愿以偿,获得永生!”那人转过头,对着一边的刀疤脸笑道。
刀疤脸看惯了这张脸到不觉得如何,可是他身后的几个人到是一脸的惊悚。
那人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如同一个40多岁饱经风霜的大叔,可是这张脸,竟然是一个十几岁的正太脸。若是安静的坐在一边,穿着校服,手上再托着本书,活脱脱就一个高中生。
难道这世上还真有青春永驻,返老还童?那几人的眼里散着狂热的光,无尽的寿命与永驻的青春,这世上,还有比这更有诱惑的东西吗!
“行了,今儿就从手开始吧!先剁下他一只手,第一次嘛,我得跟你们去好好瞧瞧!”那人掸了下裤腿的灰,从椅子上站起来。
“瞧好吧!剁了他的手,正好给我家狼崽子加个菜!”刀疤脸邪笑着,起身带路。
秦宇看着为首的人,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大,大哥,我真的就知道这么多!刀哥,不是,是刀疤,他从来不带我们的人跟他过去,他只信任那些和他一起从狱子里跑出来的老人,我们就是给他跑腿的啊!”老大唯唯诺诺的低头说着,也没敢再冒犯。
韩然站在一边叹着气,他扫了眼躺在地下,被打的人事不知的绑匪。
秦宇下手是真的狠,专门挑人的弱点攻击,打的那伙人哭爹喊娘,叫救命。到最后,他都分不清楚,到底谁是悍匪,谁是受害者。
“完了?”秦宇斜睨的看了那人一样。
老大脸上被打的青紫的肥肉,被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吓的跟着主人一起颤悠了下。他惊悚的向后退了一步,斟酌的开着口继续道:“还,还有一点,那人好像也在这村子里。就是不知道具体在什么地方。我,我真就知道这些了,大哥!祖宗啊,我求求你们别打了!”
韩然看着那人一脸伤,到真有些惨不忍睹。
“那人是你二爷爷的宿敌,找你是为了报复他。”韩然叹了口气,看着那唯我独尊的秦小爷在一旁继续道:“你跟他们较什么劲,这都是假的,都是潜意思世界里映射出来的东西。当务之急,我俩不是应该想办法唤醒那个“你”吗?”
“映射出来,也是现实中真的发生过,不是吗?”
韩然想了想,是这个道理,点了点头道:“那到也是。”
“你刚不是说,想好好教训他们吗!出气了吗?”
“有,有这么说过吗!”韩然被他问的有些疑惑,他歪着头想了想,最初时他好像是说过这么一嘴。看着地下至今昏迷不醒的那几人,他才恍然大悟,秦宇为什么下了这么重的手。
他上前探出手,去摸秦宇的额头,发现他额头上的温度还有些高,犹豫道:“这剧情都这样了,我估计也没什么危险了。按照这个发展,我想“他”应该也唤不起来了。要不我们先回去,再想个别的办法试一试!”
没办法,这剧情已经彻底崩坏了。秦宇如今就好好的站在他面前,也不需要他化形保护,自然他也就不用承受来自上面的怒火,那半个残魂也就不会觉醒了。
他看着对面的人,心里叹了口气,话说少年时的秦大爷还真是任性啊!
秦宇起身,环顾了四周,对着他点点头。
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太差,刚才打架的时候简直就跟地震一样,把这屋子里本来就破旧的东西,弄的更是如飓风过境般,狼藉一片。
水泥的地上到处都是些木屑,灰烬。一呼一吸都是那尘土的味道,他本就有洁癖,待得久了,更是有些难受。
韩然看他皱着眉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洁癖又犯了,脑子里突然就窜入当初真人秀,秦大爷各项技能满点时的样子:“你这洁癖,还真是一直没变。不过大了以后,到没现在这样夸张了。记得你陪我去参加综艺,我俩住在农村的平房里,环境也就比这好一点吧。你天天替我干活,收拾屋子,下地摘菜,样样精通。哦,还替人家老婆婆烧火做饭,我那时候看着你,就觉的你怎么这么厉害,特别崇拜你!”
想到那时的秦宇,无论什么活,都不让他沾手。那一帧帧画面,满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