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小羽和茅侃侃在商量怎么弄。
最伤心的除了小羽就是乐乐了,他上次就应该将小雪带回来的,带回来就不会这样了。
乐乐一拳打在地上,都怪他,都怪他。
茅小美的心情也不太好,寡着一张脸,半天不说一句话的,茅侃侃问什么一直在走神,也听不见。
茅侃侃叹口气,让高原别弄的那么铺张。
茅乐乐甩出去一张卡,扔在高原的手里。
“从荷兰订花,要白色的百合,我们小雪喜欢百合花……”
高原拿着钱,糯糯的说着:“茅总已经给钱了……”
茅乐乐只当没有听见,回了原位,继续烧纸。
他有亲眼看着小雪身上的伤,乐乐自然知道小雪是怎么死的,只要想起那一幕,乐乐就对这个家产生了极深的绝望。
小雪是不会死的,小雪是被逼死的。
如果她长在正常的人家绝对不会死。
他拒绝跟任何一个姓茅的说话,因为不屑。
在一个茅乐乐恨茅小羽。
他觉得其实该死的人也许不应该是小雪,而是小羽。
安瑶站在门外,她不知道自己这一刻是不是应该进去,她能进去吗?
佣人将门打开,有些发愣的看着她。
安瑶是在母亲的陪伴下来的,母女俩一身的黑色。
佣人有些尴尬的勉强笑笑:“还是回去吧……”
安瑶的母亲有些生气,现在这么样?死的是茅家的媳妇儿吗?
“凭什么安瑶不能进?安瑶是茅家的媳妇儿……”
“妈……”安瑶喊着。
安母知道自己有些过分,可是她现在没有办法冷静,她快要被白雪气死了,白雪是一死了之了,将痛苦都给了她的女儿,凭什么?
安瑶是不是也要跟着去死,才能获得别人的谅解?
茅乐乐冷冷的突然出现在佣人的后面。
他一身的黑衣黑裤,脸上像是被蜡封住了所有的表情,唇角慢慢裂开,浓烈的红色出现在上面。
“是,她是茅家的媳妇儿,那又怎么样?现在茅家死了女儿……”
安母一愣,觉得乐乐这孩子有些过分。
茅乐乐站在门前,佣人悄悄的离开,他缓缓的笑着,眼泪从眼角流下,微凉微凉的。
一直落在他穿着衬衣的锁骨上。
“我们只是想简简单单的送她离开,这样也不可以吗?如果不可以我带着她走,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抱歉安瑶在我心里没有分量,嫂子也没有我妹子,我半个女儿重要。”
安母还要说什么,安瑶按下母亲的手,看着茅乐乐。
“对不起,我,门这就离开。”
茅乐乐知道自己不应该去怪罪安瑶,安瑶没错,可是他没有办法。
如果没有安瑶的出现,小雪不一定会死。
高原接到一个电话,快速转交给了茅侃侃,茅侃侃看着高原的脸色到一边去接电话。
然后挂了电话,人就离开了。
“白雪?这里登记的眼角膜已经被送走了……”
宿北旗拉过单子,看着上面做着的详细的记录,叹着气。
这终究是怎么样的一种缘分?
放下记录的单子笑笑走出医院看着蔚蓝的蓝天笑笑。
茅小羽终究还是没有送上白雪最后一程,下葬的那一天,全部的女人都哭了。
几个老太太哭的不像样子,特别是小羽的妈妈被人搀扶着才不至于在次晕倒。
回到家里,老太太和小美的妈妈流下来陪她。
人啊,可能是太伤心了,有些神神叨叨的。
一会儿要这样的,一会儿要那样的。
推开白雪以前住的房间就是哭,不停的哭。
老太太心里也难过,和小美的妈妈将白雪的房间收拾好,那些衣。
“大嫂,你说小雪恨不恨我?”
茅小羽的母亲觉得累,从来未有过的累,压得她喘息不过来,很累很累。
“不会,白雪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她不会怪你……你是她奶奶,她最喜欢的奶奶……”
茅小羽在医院住了将近两个星期的院,一句话没有说过。
看着情绪很是淡定,甚至就连一个眼泪瓣子都没有落。
茅侃侃虽然觉得他心里很疼,可是有些看不透,到底是疼还是不疼啊?
是不是就真的一点触动都没有?
茅乐乐和家里大吵了一场,他从小到大父亲从来没有动过他一个手指头,可是这次他被父亲狠狠甩了一个耳光。
乐乐捂着脸笑着。
“爸,我觉得你们真的虚伪,你虚伪你们都虚伪包括去世的爷爷,你们只会为你们自己想,从来没有替别人想过,我们活着的最终目地就是为了你们构建一架更结实的桥……‘”
茅乐乐离开了家里,他觉得他讨厌茅家,讨厌茅家里面的所有一切。
也许是因为小雪,也许不是。
得到茅小羽住院的消息,他并没有打算去,而是茅小美拉着他去的。
茅乐乐看着床上的那个人,他觉得茅小羽活的很好,真的很好,比谁都好。
小雪才是最傻的那个,该死的人不应该是她,不是她。
“我得为你鼓掌……”说着乐乐拍起了巴掌。
小美拉住乐乐。
乐乐冷笑着:“没什么,取过你自己的幸福小日子去吧,努力幸福,幸福死最好……”
在次遇上武高阳的时候,茅乐乐让武高阳去看看白雪,毕竟她们认识一场。
武高阳这才知道,她去了墓地,站在那里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