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就看不懂了。
先是曹旬接着又是邢大夫,现在就连眼前的余氏都因为桃花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她到底是哪里来的那么大能耐?
难道真的是哑巴刘所说的那些,她能改变这帮人的命运?
“村长,你倒是走快点。
张之被余氏催的有些语塞。
这是他知道桃花那儿没东西可图,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余氏去赶着占便宜呢。
“我说,你这也太心急了吧?不得跟当家的商量下吗?”
余氏能做得了主还行,要是等当家的回来了突然发现自己多了个干闺女,而且身份还是个半死不活的小寡妇,这事儿怕是有点悬。
余氏并没有理会透张之的担忧,一路小跑着有说有笑的,
“没啥好商量的,我早就想有个桃花这么懂事的闺女了。这次村长你提的这个想法,我看成。只要桃花没啥想法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啊。”
张之当然高兴了,“哎,那我先去知会袁氏一声,你走慢点儿。”
说是知会一声不过也是直接通知下罢了,张之早就猜到袁氏不会同意的。这等于另一个人突然有权使唤桃花了,她还不能有啥怨言。
果然,袁氏听完张之的话后马上就拍桌子翻脸了。
“不行,这事儿我不同意。”
袁氏把腿搬上去盘着坐在炕上,扭过身去面朝着墙壁翻脸了。
张之也没有任何慌张和意外,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褶皱,不咸不淡地提醒着袁氏,
“袁氏,桃花是咋成现在的样子你不说我不提,不代表老天爷看不见。为了以后能享个清福还是多积点德,没差。”
“再说了,这人马上就要嫁到先生那里了。往后你也不是她啥人,你管得今儿还能管得了明儿?”
“最后再提醒你一句,我来不是跟你商量的。这句话,我想你应该能听得懂!”
这坏婆子还想使唤桃花多久?咋着,等桃花嫁过去后连旬也得跟着过来伺候她娘俩儿?
想得美!
“你……”
袁氏咬着牙地挤出个字来,可是下话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张之不给袁氏说话的机会,“行了,你也收拾收拾出来等着吧。余氏马上就到了。”
他还要去请村里的几个老长辈儿们来做个见证,这东跑西颠儿的活从桃花拒婚撞头醒过来后就没有断过。嘿,这么说还真有点儿邪门。
按说,这村里有啥大事儿都得去祠堂里协商解决。可谁让陶华这里特殊,几个老辈儿也见她怪可怜的,什么礼节性的流程一切从简,不多做为难她的事。
“呦,这是啥事儿啊?咋都往宋家跑?”
“你不知道吗?宋家小寡妇要拜干娘了,还是村长给张罗的。这要是去晚了,连柴垛头都没地儿了。”
全村的村民们都涌向了宋家,墙头上、树枝子上、就连那高高堆起来的柴垛上都站满了人,纷纷伸长了脖子往院子里瞧。
宋家院中央处放着五把椅子,几个长辈分别坐在两边,中间处是张之的位置。
张之抬头看了看顶在头上的太阳,时辰刚刚好。
“各位乡亲父老,今儿是个大喜的日子。张之今天有件事要宣布,那就是咱们村的余氏要收宋家的桃氏做干闺女,所以请几位老长辈儿和大家都给她们做个见证。”
袁氏坐在屋里炕上不出来,倚着墙心里那叫一个憋屈,想发火又不能发,外面坐着的人不是大辈儿就是村长,得罪了谁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宋芙蓉就不一样了,她躺了这些日子无时无刻不在诅咒着陶华,听了袁氏的话认定了下毒害人的就是她。
再加上嫁衣的事,她恨透了陶华。
“吵啥吵,还让不让人活了?出……唔唔。”
袁氏赶紧跑过来捂住宋芙蓉的嘴巴,“蓉儿,你疯了吗?乱喊啥。外面都是些啥人你不知道吗?这要是传出去可了不得。”
先不说对女儿家的闺誉不好,惹急了外面的人会被游街示众的。闺女家家的出了这种事,以后谁还会娶?
宋芙蓉长时间不能出去有些怪癖了,性子上偏激了些。她按住了袁氏的手张嘴就咬了上去,瞪着眼发泄着她的恨意。
袁氏咬着嘴唇一忍再忍,辛辛苦苦养了十几年的女儿竟然成了仇人,手上的疼远远抵不过心里的痛。
“蓉儿……”
宋芙蓉嘴里含着口腥浓的鲜血充斥着口腔,在她看到袁氏眼里含着的泪水一直打着转转时,心里还是有些不忍的,终于慢慢地松开口了。
“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袁氏听到这话心里一阵抽痛,眼睛一闭眼眶里的热泪滚落了下来,僵硬着身体木讷着往外走去。
有人欢喜有人忧。
上房屋里的人闹着别扭,下房屋里的陶华面带喜色,全身上下无不在热乎乎的情意中被温暖着。
张之来到窗前对着里面的陶华喊道,“桃氏,你愿意拜在余氏膝下做她的干闺女,日后好好孝顺着吗?”
陶华从张之那里听说了认干亲的事,心里有准备到了这个时候也是有些握激动的。
她握着余氏的手,泪水涌出眼帘子,心甘情愿地叫了一声,“干娘!”
“哎,傻孩子,你哭啥。弄的干娘心里头怪疼得慌。”余氏搂着陶华哭得比她还要凶,泪水滴在袄上打湿了一片,连说了好几个我的好闺女。
“好,上香!”
因为陶华现在不能下床走路,一切还得是张之代劳。
他拿着几柱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