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锦娘走了。
曹旬坐在屋里沉默了半天,手指放在桌面上敲了敲。仔细琢磨着穆锦娘留下来的几句话,脑海中忽然闪过一记对策,那双没有焦距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喜色。
张之看着坐在对面的曹旬边叹气边打趣着他,“旬,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变了?你娶桃花不再是为了那个卦象,而是……”
“有这桩亲事还得多亏了村长。”
张之“……”
就你这臭脾气那桃花是瞎了哪只眼才觉得你单纯无害的?
曹旬装作没有听到张之的碎碎念,“我说的那个提议,你觉得咋样?”
“不咋样,这不是明摆着让我得罪袁氏吗?不做不做。”张之傲娇了,还在为曹旬重色轻友的事生气。
“哦。我也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办法。”
曹旬的突然转变让张之愣了,“你这是啥意思?”
曹旬云淡风轻地回道,“没啥意思,我就是觉得村长孤身一人生活太过乏味了。不如让刘天给算一卦,看看村长的八字跟村头的翠……”
“曹旬!你你你……真毒!”张之气得全身发抖,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个什么。
谁人都知道村头叫翠兰的傻丫头对张之痴情一片,自从见了他之后误了终身。从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等到了二十有二的老姑娘,现在成了全村里的笑话。
只要是张之出现的地方都会跟着个小尾巴,傻乎乎地吃着手指头看着他咧着大嘴笑。
张之对她是又气又无奈,明说暗拒了好多次无果,最终只能任由其跟随,当作是透明人。
“都是村长领导有方,鄙人不才略学了些皮毛。”
曹旬作揖做了个谢礼,气得张之又拍桌子又扇蒲扇降火,最后没办法了,“好!曹旬算你狠!”
我咋就这么蠢?咋就那么没脑子?去招惹谁不行,非得是他?
张之啊张之,安逸了几年你就忘了坐在身边的人是只潜伏待扑的猛虎吗?
张之越想越郁闷,也怪自己好了伤疤忘了疼。
曹旬见‘火候’差不多了,站起身来就往外走,临到大门口突然又扔出来一句,“我就在家里等着喜事的到来,就看是那边的还是村长的哪个先到了。”
张之气得原地直跳脚,等曹旬走远了他还在大骂着没良心,交友不慎。
不过,气归气,张之还是来到了余氏家。
“余氏,余氏在家吗?”
在炕上坐着做被子的余氏听到张之的叫声赶忙把针插在线轴子上,也来不及摘下顶针儿穿上鞋子往外跑。
“在在在,村长我在家。”
村长这是咋了,脸色那么难看。该不会是桃花那里又出事了吧?
余氏心里慌慌的,脑子里早就浮现出了陶华被袁氏虐打的画面。
张之瞅了瞅四周空无一人,好像就余氏自己在家。
“当家的没在吗?”
“他们爷俩儿去城里买肉了。村长找他有啥事?”
家里没人张之也不好进屋里说话,就在院子里找了个小木墩子坐下了。
“你坐,我有事要跟你说。”
余氏的心里没抓没挠的,张之越是不说,她心里越害怕。
“村,村长。我站着就行了,你你有啥话就说吧。”
张之盯了余氏一会儿,什么话也没有说,心里思索着话该怎么开头才能让她答应下来。
“村长,你……你倒是说句话啊!”余氏急得眼圈儿都红了,她又不敢太没了规矩,冒犯了张之。
“是这样,我……”张之心里直叫苦,曹旬啊曹旬,因为你一句话我得费多少心思吧?
“村长!”
张之清了清嗓子,吧唧了下嘴巴,“是这样的,余氏,你想不想多收一个女儿?”
余氏懵了,“村,村长这是啥意思?”
这话该咋说?
现在的桃花就像个烫手的山芋,谁接住了谁麻烦。旬是咋想的,他为啥就认定了余氏肯定会答应?
张之不是不相信曹旬,而且对桃花这块儿‘山芋’不看好。
“我是这样想的,你家不是就一个小子吗?这要是再添上一个闺女凑成个双喜好字,往后有啥事娘俩儿之间也方便不是吗?”
张之尽量往桃花身上贴上几层‘金纸’往好处里说,这样余氏答应下来的几率还大一些。
余氏瞪着那两只大眼睛看了张之好一会儿,憋着红脸蛋有些为难,“村长,你到底是啥意思?”
幸好这些话是从张之的嘴里说出来的,余氏没有往坏的方面想,要是别人的话还以为是在耍流氓呢。
趁着当家的不在,莫名其妙的跑到人家里来说送闺女给她,怎么听怎么觉得有几分调戏的意思。
张之用蒲扇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问道,“余氏,你愿意收桃花做干闺女吗?”
“啥……?收,收桃花做干闺女?”
张之见余氏的表情怎么看都那么勉强,心里一点谱儿也没有了。
“咳咳咳,那,那个啥。你要是不愿意也没事,就当我从来都没有说过。”
完喽,完喽。我就说这条计策行不通,成不了的。
桃花现在有啥?如果是在身子壮的时候还能说在余氏膝下尽孝,现在人瘫在炕上,日后能不能像正常人生活还是个问题,谁会那么傻乎乎的应下来?
“我听见了,听见了!成,我愿意!”余氏激动的老泪纵横,深怕张之反悔了,连声应着。
“啥?你……你愿意?不是,你别觉得这是我在强塞给你的,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