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山试探道:“老同学,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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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失了,睡不着。”
“别装,我知道你在等我电话,如果你认我这个几十年的兄弟,你就对我说实话。。”
“我唉,你知道了吧,她。”
得到肯定的答复,李青山只说了一句:“你给我等着,我马上过去找你。”
随即他就穿着拖鞋和短裤,走出家门,在外面拦了一辆车,直奔王健的家。
在王健那个小区门口,王健正站在灯下抽烟,他们两个基友在一起这么多年,彼此都非常悉对方的脾气。
李青山从车里走出来,看到抽烟的王健二话不说就是一脚踢了过去,直把这个风吹就倒的老东西一脚踹翻,看得出租车司机连忙开车离开。
王健躺在地上,也不爬起来,捡起掉在一边的烟就吸了起来,看都不看李青山一眼。
李青山走过去抓着他的衣领,扬起拳头道:“老烟枪,你看着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瞒着我!!让我最后见她一面的机会都不给我?!!”
王健咧嘴一笑,冲李青山脸上吐了一口烟:“她死前,我去看过她最后一眼,我就是没告诉你,来打我啊!”
李青山真的很想一拳头打下去,可是王健这身板真有可能被他一拳打死。
不过虽然没有用拳头打王健的脑袋,李青山还是不想这么放过他,拿着拳头在王健干瘦的老上砸了一拳。
王健笑了笑,一把将烟头丢开,一下抱住李青山的脑袋就往地上摁,一边摁一边骂:“你还有脸打老子?!!老子多年来对她一片痴心,他离开上海后我就打听到她和母亲在加州举步维艰,是我,是我把辛苦搬砖的钱寄过去,而你呢,还在大学风花雪月吧?!!你有什么资格打我?!!你难道不知道她故意让我瞒着你?!她的心里始终都有你,所以不想让你看到她死前那个不好看的样子,她只想留给你最美好的印象,李青山,你什么都不懂!!一大把年纪白活了,你怎么不去买块豆腐一头撞死呢?!”
听到王健的话,原本正和他厮打的李青山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毫不反抗,把李青山的脸死死的摁在地面上。
或许是李青山的不抵抗让王健没了兴致,也或许是骨瘦如柴的王健没了力气,王健看到死狗一样的李青山很快就松了手,从地上站了起来。
拖着一条被李青山打了一拳一瘸一拐的就往小区里面走,一边还放声高歌:“得不到的永远在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而李青山就是趴在地上泪轻声的哭着。
值班室的保安看到两个老头子在外面打架,本来想去帮忙劝架的,但是又担心两个人万一出事了赖上他,索就一直看着,为了事后方便事后警察参考,他还拿出手机将两人打架的一幕拍了下来。(这个视频后来风靡网络好久。)。
结局出乎保安的预料,那个骨瘦如柴的老者竟然是最后的胜利者,本来看到老者被李青山一脚揣倒,他还以为李青山会轻松获得胜利。
结果却是,看起来占尽上风的李青山躺在地上起不来,而骨瘦如柴的老者以胜利者的姿放声高歌,只是保安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老人会大半在的约架。。
第二天,李青山和王健一起去了洛杉矶按照李的遗嘱把她的骨灰带了回来,洒进了黄浦江。
李去世的第二年,老烟枪王健也死了。
李青山听医院说得的是肺癌,医生说王健早就是肺癌晚期,能够活的这么久已经不容易了,李青山知道,王健只是不想走在李的前面,他要等她走了,才能没有牵挂的离开。
王健死前嘱托李青山把骨灰洒入黄浦江,那样他就没有遗憾了,生不能同,死也得同江。
李青山洒完王健的骨灰后,老年人的各种活动他再也没去参与过,每天就是吃和睡,或者看看电视剧,已经进入等待 w降临模式。
只不过他还没有死,妻子却因为外出买菜被车撞进了医院。
妻子看到一脸紧张的李青山笑了:“无论你爱不爱我,至少你心里有我,对我而言,这就够了。”
“瞎说什么,我怎么会不爱你,你要早点好起来,陪我说话,看电视?我也会陪你出去锻炼身体的。”李青山泪眼婆娑的说道。
妻子摇头道:“青山,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我这次不行了,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是要出门锻炼身体,要是觉得没人说话寂寞了,就搬去女儿那里住吧,真是对不起,本来我还想死在你后面的,这样你就不会体验到孤老无依的感觉了。”
“不,你要相信我,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李青山安w道。
妻子笑了笑:“青山,我不行了,我最后只想问你一句,娶了我你后悔吗?”
李青山摇头,老泪纵横道:“从来没有过!你能嫁给我是我三生修来的福分!”
妻子和李青山握住的手渐渐从李青山手里滑落,眼中的神采也才快速的消逝,妻子看着李青山浅浅笑道:“这就够了,无论你爱的是那个虚无缥缈的红雪,还是把那个美同学当成知己,但我才是你生命中拥有你时光最多的女人,你无悔我亦无悔!来生只要你愿意娶,我还愿愿意做你的妻子。”
李青山紧紧的抓住妻子即将滑落的双手,仿佛就像要抓住妻子身上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