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母亲去世后的第三年,李青山的父亲也去世了。

这个为他付出一切,哪怕脊椎骨痛得要断掉也会咬着牙为他撑起一片天空的男人走的很平静,很安详,去世时他笑着对李青山说:儿子,别怪爸爸这么自私,有病就是故意不去治疗,爸爸想你妈了,让她一个人在下面等了三年已经太久了,你妈妈最怕一个人,所以爸爸要去陪她了,以前是怕她唠叨,现在几年没听到还真的是不习惯。

父亲离世这一次李青山没有再哭的那么伤心,只是好久好久都没说一句话

人也憔悴了很多。

大概过了有半年之久,李青山才渐渐从双亲都不在的痛苦中走出来,这多亏了他的妻子陪他去全各旅游散心。

又过了几年,李青山退休了,退休后的日子他倒是过的清闲了许多,每天叫上那个老烟枪好基友王健去公园下棋打牌,提个鸟笼子到走走逛逛,享受生命中最后的时光。

这样的日子过了足足有半年之久,在一个深里,他接到了一个际长途电话,这一次李青山立刻就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用一口并不算标准的中文说道:“您好,请问是李青山先生吗?!”

“我是,您是哪位?”

“李先生您好,想必此时上海应该已经是深,我很抱歉深打扰您,我叫乔治,是李女士的委托律师。”

“你好乔治先生,请问您深致电给我有什么事吗?”不知道为什么,李青山的心里突然感觉很不好,这种感觉就像有什么很重要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

“是这样的李先生,根据我雇主李女士的遗嘱委托,在她(以下省略五百字)”

听到遗嘱两个字,李青山的大脑就像中了木马一样死机了,根本没有听到乔治后面说的什么,只是在那里发愣。

被他接电话动静吵醒的妻子用手捅了捅他:“青山?你在干嘛?”

李青山这才回过神来,而电话另一头的乔治正在发问:“哈喽,李青山先生您还在听吗?哈喽李先生!”

“在,在,我在,您刚才说谁的遗嘱来着?”李青山实在是无发现相信之前听到的,于是有些自欺欺人的继续问道。

“李先生,是我的雇主,李女士的遗嘱。”乔治在电话那头再次确认了一遍。

这回认真听清了李三个字,他的身体猛地一个激灵,手机都差点没拿稳,掉在了被子上,随即又手忙脚乱的拿起手机,深深吸了一口气:“她你的意是她死了?”

“是的李先生,只有一个人确定 w,她留下的信息才能称之为遗嘱,我知道您现在的心很不平静,但是很遗憾,李女士已于三个小时前离世。”

李青山仅仅的抿住嘴唇,尽力不吵到身边的妻子。

“那个,乔治先生,您之前说的遗嘱容,我没有听清,能麻烦您复述一遍吗?”

“可以的,李先生,李女士的遗嘱关于您的部分是这样说的:青山,当你看到这封遗嘱的时候,我已经死了,当然如果你走的比我早,那就看不到了,不过那样也好,至少你不会因为我的离世而悲伤。如果你还在世,听到我离世的消息也请不要太过悲伤,能够和你相识相知,哪怕没能够相爱,对我而言也是人生中宝贵的财富,每次回想起当年那个为了能让我高看一眼而每天咬牙锻炼身体的你,那个写书写到班级可回收垃圾在年级上排第一的你时,我都会笑。

还记得当我们去外滩参加的那次吗?当时还弄出了很多啼笑皆非的事呢,这些记忆是我跟母亲刚到美时,支撑我咬牙坚持下去的源动力。

后来知道你结婚的消息,我伤心了很久,不过时光证明你和你的妻子在一起,或许才是最合适的。

你结婚后,我也彻底断了念想,同意了保罗的追求,保罗对我还算不错,虽然他有些花心,但是有钱人谁又不花心呢。

我也不知道该在遗嘱里说什么,如果你此时的身体还算健朗的话,就请过来洛杉矶参加我的葬礼吧。

我参加过你的婚礼,你来参加我的葬礼,这样也算礼尚往来了吧。

方便的话,请你把我一半的骨灰带走,洒在黄浦江里,也算落叶归根吧。

最后,万望珍重自己,李青山先生我说完了,您还有什么疑问吗?”电话那头,乔治气的问道。

“没有了,谢谢你。”

“好的李先生,那祝您晚安。”

“嗯。”

“嘟嘟嘟”

李青山听着电话里的忙音,脑子里绪驳杂,过往的一幕幕不断在眼前浮现。

他跟妻子说了一声就起了,一个人灯也不开,坐在厅的沙发里发呆。

李,他十多年前还把她送走了,当时她看上去就像多岁的人,李青山做梦也没想到李竟然会走在他的前面,他当时认为几人中,最有可能先走的倒是老烟枪王健,当然他并不是希望王健走,只是王健抽烟又喝酒,人看上去那么苍老,可是王健现在还在抽烟喝酒,活的好好的,而最看上去最年轻的李倒是意外的先走了。

经历了父母离世的事之后,李青山经过几个小时的挣扎就从痛苦的泥潭中挣脱,这并不是代表他不再那么痛苦,而是他学会了如何克制这种由而外的悲伤。

由于经历太多次在悲伤中沉溺,而学会在悲伤中游泳,这或许是世界上最悲哀的事了。

李青山站起来,给王健也打了一个电话,出乎他预料之外的是王健在电话里的声音很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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