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状元?

穆清磨牙心道:这系统真是坑货……坑货中的坑货。

就江意之这个年纪,十五六岁了,连书上的字都认不全,通读四书五经都做不到,一手字更是写得像狗爬,起跑线就比别的学子落后一大截。

况且,暂时不说江意之有没有读书的天赋,穆清她……也没本事教出一个状元来。

她资质平平,刚大学毕业就在找工作途中被车撞死,醒来后就打破了她的唯物主义世界观,以灵魂状态被一个叫三千界的神秘组织收留,并且分配到快穿部观摩学习了三个月。

经过了三个月的狗血渣贱lún_lǐ情感大戏洗礼之后,她还能保留九年义务教育所学就谢天谢地了,怎么可能有余力去教书——还得教出一个古代的状元。

而且教书还意味着不能打发走江意之,和他接触的机会变多,还要时刻警惕着剧情大神会不会时刻挥刀斩断她的命运……

穆清越想越悲痛,简直欲哭无泪。

夭寿哦,为什么新手任务都这么难。

完不成新手任务,挣不到生存点数,她会被三千界抹杀的吧!

她被系统这冷不丁来一下给搞懵了,楞在那里,江意之却以为先生心软了,又一鼓作气道:“先生,我错了,我甘愿受罚,请不要把我赶出村塾!”

穆清看出了他眼底的那一抹不以为意,感觉自己心中憋了一口气,又无处抒发。

孙二狗这时也以为穆清态度松动了,墙头草顿时又倒向了江意之:“先生,三哥知错就改,您就饶了他这回吧……”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穆清反倒是气笑了。

“知错就改?”穆清扬眉看向江意之,“你倒是与我说说,你错在哪?”

江意之张口就来:“我错在性情顽劣,不该一时起意捉弄先生……”

认错的事情江意之从小到大不知干过多少遍,早已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一套玩得炉火纯青。他一张嘴,就把打晕和绑架先生,轻轻巧巧地变作了捉弄。

他原以为这样能如同往常一般含混过去,怎料穆清却打断他,突然冷笑道:“捉弄?原来我被你打晕,双手双脚地被你捆住,在你眼里只是捉弄?”

江意之突然起了一滴冷汗。

怎么穆先生今日……变得这样咄咄逼人?

好在江意之读书虽没用心读,脑子却是不笨。他迅速道:“我……我这就给您解开。”

解决了当前的麻烦,还把她的问话回避开了。

穆清心中吐槽道:这江意之是属泥鳅的吧?怎么滑不溜秋的?

只懂得投机取巧,耍些小聪明,却不懂要如何承认错误,如何担当起责任。非要等到最终家破人亡才幡然醒悟——为了他这么一个混小子的成长,就要让其他的人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

穆清心中打定主意:不管江意之能不能考中状元,首先这性子她得给他掰直了。不然她知道剧情绕开了他走,谁知道他会不会去祸害别家姑娘?

江意之走上前来想给她解开绳结,穆清却闪身避开:“不用你解。”

穆清淡淡道:“你只管叫个旁人过来帮我解开即可,有旁人在,自是能分辨出,这到底是不是捉弄了!”

江意之大急:要是叫来了旁人,不就坐实了他目无尊长么!

到时候别说穆先生要赶他出去,他爹恐怕会亲自提着他到穆先生门前让他自请退学。

要真是这样,还不如现在就老老实实承认呢……

“先生……我、我错了!”江意之一个瞬间就做了决定,他坦承着自己的错误,“我不该打晕你之后把你绑起来……想、想扒你的衣服……”

声音却越来越小,最后细弱蚊蝇。

这当时没当回事儿的做法,怎么说出来就这么别扭呢?

他如今也不是那什么都不知的幼童了,好歹在村塾混了这么些年,多少有了一些廉耻心。

江意之的脸羞臊得通红一片。

“哦?”穆清却是满目失望地看着他,“只有这些?”

江意之一脸茫然:“还有?”

他冥思苦想半天都没有想出来,忍不住左右搜寻,寻找着自己的求助对象。

他一转头,目光就和孙二狗碰撞到了一起,一拍脑门道:“哦!还有不该带着二狗一起过来扒、扒衣服……”

穆清:……想揍人。

合着他压根不觉得拿她打赌这件事有什么不对是吧?

穆清算了算,离江意之倾家荡产还有一年,短时间内要根除他的赌性,她暂时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

现在也没有一个能让她好好思考的时机,手脚被麻绳磨得生疼不说,还疲累交加、饥肠辘辘,不如这笔账暂且先记着,等来日再算。

说起来江意之优点还是有一个的,那就是重诺。

按理来说好赌之人应当和这个词搭不上边,赌徒大多是背信弃义之辈,这个词出现在一个赌徒的身上,总有种奇异的违和感。

然而穆清却知道,江意之在战场上遵守诺言救下了齐国公府上乔装军中的小公子,这才有了后来因缘得见长公主独女——也就是这个故事中真正的女主角的机会。

生死之间,最是能显出人的本性。

所以男主角的这个特点……应当是可以信赖一下的吧?

思及至此,穆清开口道:“今日之事……”

却在此时,屋外有呼喊声由远至近地传来:“小穆先生!小穆先生你在哪!”

是那来寻她的村中长舌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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