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四面漏风的小茅屋里。

她动了动身体,手脚都被捆住,绳结捆得死紧,用得是稻草编织而成的草绳,稍微挣扎一下就在细嫩的手腕上刮出一片红痕。

穆清微微一愣。

但她在意的却并不是这红痕,而是将目光落在了因为挣扎而抖落下来的宽大袖口上,转而探查遍全身——交领布衫,长襟广袖。她这身装束,分明是古代打扮,还是个男子打扮!

可她却能够感觉到,她双腿之间没有多出一个器官啊……

怎么回事?

“系统……系统?”

穆清在心底呼唤了几声系统,没有应答。

她抿了抿唇,转而看向四周的环境。

茅屋的破洞里漏着暖黄的光,日影西斜,洒在了她身旁堆放的高高摞起的柴禾上。

屋内除了柴禾就没有其他东西,她扫了一圈找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只得无奈地再次求助系统:“系统?超绝可爱?”

系统仍然没有回音。

穆清心中暗骂,这系统起这么一个傻白甜的名字,做的事情却一点都不可爱。

哪个快穿部的新人不是系统千呵百护的?新手礼包不要钱似的白送。怎么到了她做个新手任务就被绑架了,系统还在她面前装死。

终于,穆清放弃了对系统的求助,准备自己尝试着站起身来,双手双脚被捆住,她便只能以一个艰难扭曲的姿势拱动着身体,穆清觉得,如果有人在场,一定会觉得她现在特别像一只毛毛虫。

“砰——”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这个小茅屋的门就被人打开了。

穆清:……我这乌鸦嘴。

她立马放松身体,装成被击倒后昏迷的样子,静观其变。

而后她听到有两人在说话,一人嗓音粗粝,似乎还处于变声期,一开口难听至极:“三哥,你胆子真大,居然敢把先生给绑了!你阿爹要是知道,肯定得把你的屁股给打烂!”

另一明快的少年音满不在乎响起:“怕什么,先生还晕着呢,我们在他醒来之前就溜走,谁能知道是我们干的。”

“嘿嘿,三哥英明。”

少年笑道:“我赌赢了,说好的请我吃烧鸡,你可千万别赖账……”

……这谁家的熊孩子?

穆清怒从火中烧:一点都不懂得尊师重道,居然还敢因为一个赌注绑架老师?这老师得多倒霉才教了这么一个混账玩意儿!

“她还可以更倒霉一点……”一直装死的系统忽然在这个时候冒了出来,“叮——世界资料导入中……”

顿时,一大波的剧情涌入穆清的脑海中,过载的容量让她的脑袋头疼不已,差点就要两眼一翻给晕了过去。

“嘤嘤嘤抱歉啦抱歉啦,”系统嗲嗲的萝莉音在她脑内响起,“人家忘了宿主在做新手任务嘛,第一次接受任务的新人适应不了这样的强度……”

穆清在脑内怼它一句:“你闭嘴!”

本来脑仁就疼她这么一撒娇脑仁更疼了好吗!

“嘤……”系统委委屈屈地应了一句,听话的闭嘴了。

穆清感到她的世界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清静。

她闭眼装死,然后……熊孩子开口了。

“穆先生?穆先生?”

江意之发誓,他把这位穆先生绑来,真的没有坏心。

他不过就是与孙二狗那厮打了个赌,赌他能不能扒下先生的衣服。

这位穆先生从一来到他们宁河村就十分女气,一举一动都扭扭捏捏,盛夏时节热的跟个蒸笼似的,居然还不让他们下河游泳!

他们不过是学堂下学后在先生面前脱了上衣,先生便面红耳赤地大斥他们:“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那模样,活像是谁家被调戏的小娘子一般。

隔天,每个人都被打了手心,领头的他打得格外的狠。

虽然那打手心的力道跟挠痒也差不了多少吧……但他好歹是宁河村一霸,在小弟面前被打手心多丢人!

况且这个先生一直都看他不顺眼,总给他穿小鞋去他爹面前告状——不就是烧了他一本书烤兔子吗,至于这么小心眼么。

江家交的束脩,足以给他买十几本书了!

每逢年节,他爹还会拎着他亲自去给先生家送去米肉,有时还会带上一坛子酒,要知道那酒连他爹都舍不得喝!

他就不明白了,怎么他家对这穆先生这么好,穆先生还总是对他格外记仇。

所以当孙二狗提出要扒先生衣服时,他正在气头上就同意了。打赌嘛,他还从没输过,这次当然也不能例外。

他爹是猎户,他从小也跟着打过不少猎物,绑人还是头一回,却也没费多大劲儿——这先生一敲就晕过去了,扛起来居然还没有一只幼鹿重。

因为害怕别人发现他干的事情,他便就近把先生放到了学塾的柴房,准备藏好先生后再带孙二狗过来践行赌约。

还好这位弱不禁风的穆先生,被敲了一下这么久都没醒。

要是他醒了,事情可就麻烦了。

江意之看着地上晕过去的那人,面色有些纠结又有些嫌弃。

他蹲下来戳了戳对方的脸,然后感觉手感颇好,又戳了几下。

没想到先生的脸也这么嫩,哪像他们在山野间乱窜折腾出来的粗粝面孔,比之一些村妇都要细嫩许多,简直像是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

不知这位先生的身子是不是也娘儿们唧唧的……

江意之正胡思乱想着,孙二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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