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笙如今就是一只炸毛的凤凰,誓要把那个背后出阴招的“瘟神”找到。在她看来,只有把他骂个狗血淋头才能解恨。于是,她一边假借着关心天帝的由头,向众仙婢套出他的行程,确定他在那后,就火急火燎的杀过去。
“天后娘娘,陛下已经不在紫辰宫了,大概走了半个时辰左右。”
“回禀天后,陛下临时约了太上老君品茶,不在寝殿。”
“娘娘,陛下刚派侍从通知在议事殿的仙家们去占星阁了,就不来这了呢。”
“陛下不是昨日阅的兵吗?天后何出此问?”
“······”
“······”
浮笙几乎将整个天界都踏遍了,别人都是指哪打哪的,她却是指哪,哪都找不到人。若尘仿佛事先就猜到她的行动一般,总是能有效的避开她的搜捕。
许是她屡次失败,将原本无处可发的怒气消磨殆尽,加上她不过是一个灵力低微的神仙,一口气跑了那么多地方,身子早就累的如同散架似的。“折腾死我了。”她叹了一口气,便趴在一颗梧桐树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然而,睡得香甜的浮笙并不知道,她的身后时常出现一条甩也甩不掉的尾巴,她笑,他亦随着痴笑,她哭,他似乎能感受到她的悲伤,从而眉头微蹙。这条尾巴便是对她避而不见的天帝若尘。
半晌,躲在暗处的若尘迟疑的一会,便迅速的飞身至她的身旁,入眼的便是她葱白的玉手紧紧的抱着树的枝干,身上的绫罗微皱,一袭乌发如墨般铺散开来,睫毛如在花间休憩的蝴蝶,一张殷桃小嘴也不同往日般聒噪,乖巧的闭着宛若初开的海棠,面对如此养眼的景致,他的呼吸不禁一窒。
“不准叫我小包子。”浮笙梦到了初见许子晏的情景,嘟着小嘴嗔怪道,“不准叫我小包子。再叫我就咬你。”
梦中,她仿佛回到了初遇许子晏的那一天,那时候还是不懂情爱,胡搅蛮缠的小凤凰,他总是故意叫自己小包子,总是惹她生气,总是让她气呼呼的揍的他上下乱窜······
听到她孩子气的呓语,若尘的唇边不经意的染上一缕浅笑。只是他不曾想到,浮笙在许子晏身边的那段岁月里,养成了一个爱咬人的习惯,她话音刚落,便张开自己的小嘴,径直朝着树干咬去。就在她即将啃一嘴树皮的一瞬间,若尘随手捏了一个小小的咒术,变出一个番薯瞬间堵住了浮笙的嘴。
“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若尘微微俯身,双眸无限温柔的望着那张因为梦境而气愤的小脸,他又好笑又无奈的讲她的小手从梧桐树上掰开,随后,立马一把手将她捞起,稳稳地抱在怀中,随后两人平稳的从树上飞身而下,“不想你在树上也能睡得香甜,反倒是我舍不得了。”
浮笙只觉得耳边被人念的痒痒的,抬手在耳边挠了挠后,颇为不安分的在他的怀里蹭了好几下。
“本座送你回寝宫可好?”他低头瞥见她心满意足的模样,这段时间的阴郁心情竟一扫而光。翩然一个转身,便回到了浮笙的微云殿。
他轻轻的将她放于软塌上,生怕动作太大将她吵醒。
“子晏,你在哪?”浮笙带着哭腔呢喃道,与此同时,一行清泪在她的面颊上滑过,“你究竟在那?”
若尘的心情前一刻还是阳春白雪,下一刻心就被浮笙的话击的七零八落,他努力的压抑着眼底汹涌的狠厉,嘴角扬起了一抹噬血的笑,“无妨,你终究会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他的周身化出猎猎狂风,映称着他那近乎癫狂的红色瞳孔,随后消失在微云殿里。
突感寒冷的浮笙莫名被冻醒,回想起梦中许子晏义无反顾的离开,不免有点烦躁。
“他说过,梦都是相反的,不是分离是相聚,我不能哭丧着脸”浮笙拍了拍脑袋,示意自己不能沮丧。为了不沮丧,她索性去省经阁找点乐子。
浮笙早就听闻那里是六界藏书最多的地方,从上古秘闻到修炼心法,无一不有,那里一定有人间那种有趣的话本。
半个时辰后。
“难道在神仙的眼里,人间誊写的那些纸短情长,英雄儿女的故事,都是俗物?所以不配放在省经阁吗?”她随手将手中的书一扔,颓然的蹲在自己制造出来的废书场里,无限感慨道,“什么秘闻?什么功法?都好无聊啊。”
“最近暗淡已久的玄冥界帝星突然明亮异常,而天帝的紫薇星却忽明忽暗,这是为何M馔蝗淮来了脚步声。
浮笙见自己把书扔的满地都是,跑也跑不了,干脆两眼一闭,自己也变成一本书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看来六界又将有场浩劫了。”
“莫慌,天道伦常自有定数。”司命星君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分析道,“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天下万物自分阴阳,神魔亦是相斗至今,向来此消彼长,却不能真正的消亡。如今魔尊千殇已醒,定然是要报万年前的重伤之仇。”
“当年,他率领魔军攻打天界,幸得天帝与众天兵拼死抵抗,最终天帝重伤千殇,击散他的一魂六魄,使他陷入永眠。”太乙真人感慨道,“那场血雨腥风的战争虽然平息了,但是天帝陛下元神受损,将政务托于吾等裁决,闭关近万年才出关。如今魔尊也醒了,这真是时运不济啊。”
浮笙听着外面讨论的事情,心里嘀咕着:原来魔尊是被若尘打伤的,难怪墨九会对他那么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