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落大师!”灰发老人眉心一跳,这个如冰似雪的男子就是著名的化玄之下第一人,而如今天下化玄境界的老怪物们个个都在山上闭门修行,江湖上行走的众人之中最高强的就是焚落,就算是十个知命对上焚落都是毫无疑问的秒杀,何况他们这些人哪里是焚落的对手。
恭恭敬敬地行礼之后,灰发老人依旧倔强,“大师,这是我们墨家的私事,还请大师行个方便。”
“这个墨非是你们的少主,你们自可以带走,而这个孩子与你们墨家毫无干系,你们必须把他留下。”焚落的语气中毫无商量的余地,“还是说墨家身为天下第一门阀是想违抗太祖皇帝和盟主颁下的法令么?”
为预防修行者扰民,早在大周朝建国之初就颁下法令,修行世家、门派都不准利用自己的能力对付普通百姓,严禁私刑私讯。
尤其是近年监察院对修行世家门派的监控更加严密,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揪他们小辫子的机会。
灰发老者瞳孔一缩,随即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久闻焚落大师清心寡欲,一心修道,没想到竟在这烟花之地遇见大师,还一力要保下这窑子里的小厮,让人不禁多想啊……”
“放肆!”焚沁厉声斥道。
灰发老者的唇角抽搐了几下,还是一脸狠戾地住了口。
焚沁随即放缓了神色,“如果不是得到了墨家少主流连烟花之地的消息,我也不会吵着师兄来这揽翠苑,我呢,是纯粹想看热闹,不过师兄是个方正的人,毕竟和墨家家主有过一面之缘,能规劝少主迷途知返,倒也是一桩功德。”
“你!”灰发老者眯起双眼,强抑住杀气,眼前这少女焚沁和他一样都是知命下境,哪怕他长她几十岁,也无法以年龄资历压住她,何况他们出**净派,只得硬生生吞了这口气。
“那倒是要多谢两位大师了,”灰发老者气怒交加地拱了拱手,“我等还有要事在身,来日再叙。”
眼见着一阵光华闪过,台上瞬间不见了黑土和那四个来找茬的人,又一道光闪过,白云和焚落他们也不见了。
“我的台柱子啊!怎么就这样说没就没了?”陈妈妈一脸苦涩地哀嚎起来,没了这两个活宝,揽翠苑的生意可是要大打折扣的啊。
“原来那两个孩子竟然是修行者?”
“不会吧,我看是他们资质太好被大师看中收去当徒弟了。”
“说不定是大师们也喜欢他们说的笑话,把他们带回去服侍了……”
“哈哈哈哈,谁叫钱兄你慢人一步呢,不然就是你带这两个活宝回去了……”
“不管怎么说,今后是无缘再看到这么精彩的演出了……”
“……”
觥筹交错中惋惜声哀叹声不绝于耳。
“你自己说这是这么回事?”
城外的树林里,一直沉默不语的焚落终于开口了,一向冷漠平和的他鲜少有这样沉怒的时候,连焚沁都被吓得微微后退。
可令人始料未及的是——
“师父!”焚清音猝不及防地扑到了焚落身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极为伤心,“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焚落从未遇过小娃娃在自己怀里哭泣的状况,一时有些僵住了,可心中更多的是说不出的心疼,面对这个一出生就由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再大的怒气都化为了叹息。
“和师父好好说说,你怎么会去那种地方?”他蹲下身,十分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甚至还用衣袖擦去她的鼻涕,看得焚沁和她的小跟屁虫都一脸恶寒。
“师叔带我去看人决斗,好多人在台上打起来了,师叔也飞到台上去……”焚清音哽咽着把当日的情况一一说来。
“二皇子竟然故意将你推入险境?”焚落听得咬牙切齿,他细心捧在手里呵护的宝贝,竟差点被那个周律害死,他究竟是何居心?
她点点头,“幸好徒儿命大,后来爬到了决斗场外,想在那里等师叔回来,可是一直等到了天黑,师叔还没有回来,我又累又困又饥又渴,这时候那个墨非上来和我搭讪,说他是揽翠苑的小厮,那里管吃管住,我怕师叔抛下我了,我也没办法回山上去,天底下没有我容身的地方了,只好跟着他去做小厮了,每天劈柴、挑水、烧火,晚上还要给客人们表演节目……”
她一脸委屈泫然欲泣时的样子着实不美,可焚落就偏偏吃她这一套,听她这凄凄惨惨的一哭诉,立马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好了,好了,师父不会让你再受这种委屈。”
没想到焚沁竟然会如此胆大,趁他闭关之际,私自带她下山玩,知道焚沁心性的他,自然清楚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何况还带着个清音,担心焦灼的他立马就下山来找自己这不靠谱的师妹,果真这没头没脑的师妹只顾着追着她看中的小徒弟拜师学艺,早就忘了陪她下山的小师侄。
被焚落用恶狠狠的目光瞪着的焚沁,自知理亏,很心虚地上前道歉,“清音,师叔那天忙着去追那些人,后来又遇到了你的小师弟,所以赶回来迟了,你就别和师叔计较了好不好?”
“小师弟?”她抽抽搭搭地抬起头,好奇地看着一直跟在焚沁身边那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儿。
“来,焚炽,叫大师姐。”焚沁将身后胖乎乎的小男孩儿推到焚清音面前。
“大师——啊?是姐啊?”焚炽吃惊地大叫起来,眼前这黑乎乎的做男孩儿装扮的人竟然是个女的?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