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女人最擅长的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而这三样桑玛都还没有用上,光头已经做主把景亦留下来,并自动请缨跑去找胖子他们归位。
桑玛长得很高大,但长相却跟一般高颧骨的藏人不同,有点偏向沿海地区的模样。
大抵是小立的目光太赤衣果,桑玛给他倒奶茶时笑眯眯地说:「可能我祖上是藏化的汉人,所以跟一般的藏民长得不太一样。」
桑玛这么直接的解释到让小立不好意思起来,他摸摸鼻子,拿起奶茶一口闷,那阵酥味儿呛得他有点儿反胃,一口奶茶含在口中,吞吐不得。桑玛示意他到门外的地渠吐掉,他走回来看到桑玛,更不好意思了,坐在景亦旁边,跟他说起话来:「景哥,你也太不仗义了,扔下我一个就跑了,起码要给我留点信息啊。」他说的都是景亦和他们分开之后的事情,到最后,还不忘吐糟景亦。
一直默不作声的景亦闻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小立想起那几个地方和数字,嘻嘻地扯皮笑了笑,四处望了望,见桑玛暂时离开了这个空间,他连忙俯身轻声地问:「你跟那桑玛姑娘是什么交情,什么关系啊?」
小立原本以为景亦会一如既往地用那轻飘飘的目光看他一眼,不想景亦听到他的问题后,却是看着地面,似乎很认真地思索着这个问题的答案。原本嬉皮笑脸的小立看到他认真的表情,不由得严肃起来,紧张地望着景亦,屏息静气地等待他的答复。其实所谓的认真表情,不过是小立自己的判断。从他第一次遇见景亦起,除了和光头起冲突那一次,他还未从景亦的身上看见过任何的情绪波动。他遇事淡然的模样跟徐徐古稀的老人相差无几,这曾经一度让小立质疑他的年龄。
终于,景亦敛去脸上的神色:「我不清楚。」
小立一听,几乎要吐血。
想了这么就居然还是不清楚,这不明摆着有内情吗?
景亦这么一个模糊不清的回答倒让小立的好奇心更加旺盛,在路上累计出来对景亦的敬畏在这强烈的好奇心下冲刷得差不多,一路上小心翼翼藏着的本性不小心就冒了出来:「景哥,你这下不仗义,好歹我也跟你当了纪念的兄弟,怎么这个都不肯分享?这姑娘该不会是你谈的朋友吧?」
景亦抬眸看了他一眼:「可以算是朋友。」
小立还想了一肚子的词儿要挖出景亦这点儿肠肚来,大老远就听见胖子唧唧歪歪的叫喊着,走进屋子里来:「胖子要让姓景的屁股开花!都给我走快点——」
小立无奈地看过去,只见胖子一条腿跨在屋内,另一条腿还蹬在外面,嘴里嚷着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呆住在门槛处,接触到景亦看向他的视线,立即眯着双眼:「哟!咱小景爷回来了?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跟在后头的郎八闻言啧的一声:「不是说要让他屁股开花吗?」
胖子扭过头一把捏住郎八的手臂肉,恶狠狠地使劲扭了一把:「谁敢跟胖子的兄弟过不去?胖子第一个做了他!」
郎八吃痛地呵着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向胖子。
小立看着只觉好笑,几人又在这个氛围下嘻嘻哈哈的开起玩笑来。
众人在桑玛的操持下吃了顿饱饭,胖子几人这才挟持景亦到房间里坐下。
「景子。」胖子难得严肃地说:「大家这么多年兄弟,你有什么事情也别藏着掖着,开心见诚的拿出来说说,有什么困难咱们几个臭皮匠就算胜不过一个诸葛亮,也总能给你帮上点忙的。你这样自个溜来溜去,明摆着没将我们弟兄们当兄弟看!」
景亦双手摩擦着那个木盒子,一言不发。
胖子这话已经将事情升华到一个很严重的程度,景亦不做任何回应无疑是在给他打脸,光头瞧着气氛不对,乐呵呵地说了其他事情,企图要将这个话题扯开,不想胖子没打算就这么算了,顺着光头的话说了几句,又绕回原来的话题上。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景亦再不给出个交代,那么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就危险了。不过这显然不能对景亦构成威胁,他只是淡淡地说:「这不是你们能参和的。」
此话一出,不仅是胖子,光头也开始来气。
就在此时,郎八非常不合时宜地拿出工具箱,光头和胖子恨不得给他踹上一脚,可见到他脸上认真的表情,又觉得他可能有什么事情要宣布,便随意打了下嘴架,眼睛紧紧盯着郎八的动作。只见他将工具箱打开来,露出里面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用具,他小心翼翼地将工具拿出来一一安放好,然后在众人的诧异之下,用手术刀剖开防震的红垫子露出底下的银色硬板,他伸手在上面鼓弄了一会儿,将一整片硬板拆了下来,然后拿了根缝伤口用的铁丝从铁板的其中一边探入去,最后动作轻慢地勾出一张极薄的白纸。
这张纸呈现半透明,材质看起来跟一般宣纸没什么两样,上面画了一幅画,郎八将这张纸平放在众人中间的小几之上,然后转过头看向景亦。
纸里画的是一堆毫无重点的线条,主要是连绵的曲线构成,小立没看出什么名堂,但下意识捂住了腰间的皮带。他顺着郎八的视线看过去,注意到景亦抚摸木盒子的动作已经停了下来,此刻目光正锁定在小几之上。
郎八直视着景亦:「我看你这下就不要再藏着了,反正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马老板给了我这张纸,我想其他人手上也有,你现在不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