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姬这话说完以后,神色带着冷漠的瞧着花燕君,花燕君一怔,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花姬脸皮抽了抽,竟是不敢相信花燕君为了试探自己连这般不要脸皮的话都说的出口。
“丞相大人莫忘了出身门第,我母亲可是镇国公府的嫡女,沈夫人的存在已然让镇国公府颇为恼怒,若是真将如夫人扶正了……”花姬余下的话未曾说出口,花燕君脸上已沾染了些许赫然。
瞧着花燕君脸上的难堪不似作伪,花姬微微阖了眸子,心中暗自思量,只怕自己当真是把花燕君逼的太狠了一些,连这般不要脸面的话都说出来了,想来是当真想要试探自己。
花姬同如萍确实是关系算得上亲近二字,若是让她来选,她也愿意让如萍成为花燕君的续弦,至少能少生出许多事端,可这事情心里想想也就罢了,连如萍自己都不敢认为自己能够当上这个续弦。
如萍是慕容雨的丫鬟,她的出身低微,给她个平夫人都是看在她这么多年兢兢业业替花燕君开枝散叶的份上,更多的还是因为她生下了长子花少卿,花少卿性子好,人也争气,花燕君这才动了心思将他的地位提一提,所谓母凭子贵便是这个道理。
花姬眼角儿的神色暖了些许,长吁了一口气,如今是应当缓一缓同花燕君的关系,至少不能这般来回猜测,想到这里,花姬轻声说道:“父亲,便是我成了贵嫔,我骨子里也留着花家的血,不论家中关系如何,在外人瞧来我都是姓花的,我同花家是打断了骨还连着筋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接着说道:“日后这种糊涂话,父亲还是少说的好,我听听便也罢了,若是让旁人听见了,没由来的让人笑话了。”
花燕君咳嗽了一声,移开眼睛不敢去看花姬,心中却到底宽慰了些许,三儿到底还是那个三儿,懂事识大体,心底里还是向着花家的。
他今日提起这个事情来也是想要瞧一瞧花姬的态度,却是忘了如萍的身份,丞相府若是当真出一个丫鬟出身的丞相夫人,只怕镇国公打死他的心都有了。
沈月庶女的身份已经足够镇国公恼怒的了,自己定然不能让这话传出去,不然那个疯子说不定真的会打上门来。
瞧着花燕君的神情,花姬知道他想到了自己说的意思,也懒得同他多言语什么,今儿安抚了一下花燕君的情绪,想来最近能清闲许久了,不过接下来最先要处理的,是过两日太后的传召。
花姬只觉得头都是痛的,真希望此时直接病倒了,推了这传召才痛快,只是如今这传召到了眼前,她便是想要推拒,也没什么太好的理由。
带着些许不愉的神色,花姬回了落雨阁,屋中璐瑶正尽的宫规习性,甚至不自觉之间,许多为人处世的谋算也多说了些两姐妹也呆了一段日子了,抛开受控于人不说,她内当真是带着两三分喜欢的。
一开始对花姬让的决定还带着些许不满,可是见多了皇宫里的黑暗,再瞧见,即便是璐瑶那漆黑的心里也多多少少动了恻隐之心,这样的干净最好不要入宫,最好永永远远这般干净下去才好。
这样的想法她不曾告诉任何人,看花姬的决定分明就是想要好好地护着这个孩子,却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要让她知道这些事情,虽然心中不赞同,可璐瑶却还是竭尽全力,比教导花姬还要多些许用心。
这正是花姬想要看到的,她对宫中的规矩只怕是比璐瑶还要熟悉几分,这种没有意义的教导这个没有接触过皇宫的人比较好。
花姬开门的声音有些许大,璐瑶板着脸转过头刚要呵斥两句便瞧见了面色不愉的花姬,到嘴边儿的话瞬间咽了下去,露出个笑脸来,问道:“娘娘刚从丞相大人那里回来,可是带了什么消息?”
提起这个事情,花姬更是恼怒,眉头微蹙,轻声说道:“这两日我怕是要入宫一趟。”
她对璐瑶,信任却也不信任,两人之间的关系是建立在那个虚假的毒药身上,璐瑶这人贪财却更惜命,花姬将她的弱点捏在手心儿里,不怕她泄露什么秘密,可与此同时也有些可惜,花姬怕是永远也得不到这人的忠诚了。
璐瑶这人谨慎又懂得生存之道,对宫中许多事情她也有人脉,若是将这人彻底收入手下,日后的好处少不了,可惜自己当初冲动了一些啊。
花姬叹了口气,璐瑶此时已然开始转起了脑子,一一给花姬分析:“娘娘未曾开口同臣下说过要您入宫,想来是不想让您有什么准备,近来比较大的事儿想来就是那日下的寒芯草,臣下早早便将此事传到了宫中,想来应该是有了个结果,如今是要给您个说法。”
说到这里,璐瑶却是蹙起了眉头,不解的说道:“可若是当真要给您个说法,应当同臣下说上一声啊,至少让臣下同您说一说好话,做些个准备啊。”
花姬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略微沾染了些萦纡的雾气,眸子似乎是瞧着璐瑶,却又似乎是透过了璐瑶瞧见了更远的地方,只听她轻轻的问道:“璐瑶,寒芯草这东西可不是一般的寒草,这东西就是宫里的太医院都不多见,你以为谁能将那般贵重的药草给弄混了?”
花姬还是第一次用这般口气称呼璐瑶,轻轻淡淡的,仿若只是朋友之间的谈话而已,可璐瑶却是背后一凉,眸子瞬间睁大了,不可置信的说道:“难不成当真是太后娘娘下的手?不可能啊,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