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花姬这副神态,绿萝这才露出个笑脸来从地上站了起来,伸手拿过了一旁的披风给花姬系上,轻声说道:“外面风大,主子当多穿些。”
花姬不由得有些失笑,自从那日伤寒差点儿吃了寒芯草以后,这些人权当自己是纸糊的一般,生怕自己又病了让人钻了空子日日尝药及时发现了不对,若是下次那人直接将药给下了,怕也是没人能知道的。
花姬未曾同绿萝解释什么,宫里出了这档子事儿,只怕太后也是恼的,少不得要多管教冯璐一番,沈月那般慌乱的想要对自己下杀手,只怕宫里已然有想法让沈月当替罪羔羊了。
这样也好,花姬也不愿意这般早便同那些人对上,对彼此双方都没好处,只是不知道花燕君此时找自己到底所为何事?
这般思索着,花姬慢慢走到了花燕君的书房,屋子里传来花燕君同花少卿说话的声音,花姬一怔,却是没想到如萍怀孕以后,花燕君对这个长子倒是上了两分心。
花姬也未曾让人通传,只是站在门外安静的等着,索性屋子里的两人不过是说了片刻便停止了话题,花少卿打开门出来的时候便瞧见自己这个三妹妹披着一身雪白的披风站在门口,身上穿着一身藏蓝的衣裙。
按说花姬这般年幼的少女,穿这样深沉的衣服是会衬得有些老气或是穿不起这颜色的,可花姬身上却偏生有那样一种气场,将那古板规矩的藏蓝给压下去了,瞧着少女对自己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容,花少卿心中也是暖了两分,露出个温暖的笑容出来。
花少卿往日里对自己和小九算的不错,性子也算得上不错,花姬不介意同他示个好,刚欲寒暄两句,花燕君也走到了门前,看到花姬以后一怔,然后说道:“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天气这般严寒,莫冻坏了身子。”
花少卿神色一怔,往日里父亲可从来都没有用这般和蔼的口气同三妹妹说过话,果然……今时不同往日。
花姬对着花少卿露出个歉意的笑容,然后一步踏入屋中,轻声说道:“丞相大人多虑了,本嫔可是格外在意自己的身子,不过是瞧着您同二哥哥说话,没想着打扰您二人罢了。”
花少卿的脸色一变,似是第一次认识自己这个妹妹一般,这是往日里那个被沈夫人欺辱了也不敢同父亲告状的妹妹吗?怎得不过几日不见,她对父亲也敢这般开口说话了,要知道花燕君常年为官,便是在家中收敛些许气势,只怕也难免会有些许威严,花少卿身为男子且还不能如常说话,多少会带上些许恭谨,自己这个妹妹可当真是了不得了。
花姬未曾理会花少卿的神态,只是同花燕君笑着寒暄,两人之间的态度瞧着不像是父女,反而像是同僚,花燕君眉头不捉痕迹的蹙起,却到底没有多说什么,花姬此时这般态度和规矩都是对的,若她此时还称呼自己为父亲,那自己才要提醒她改口。
话虽这般说,花燕君心中到底是还是不痛快的,因为一个沈月,没由来的同自己这个女儿关系生疏了,瞧着太后今日同自己说话时的态度,只怕这女儿日后定非池中之物。
想到这里,花燕君脸上露出个笑容来,伸手将书房的门给关上了,将花少卿隔绝在门外,这才吩咐人备上茶,同花姬一同坐在位子上,斟酌着言语开了口:“三儿,前两日的事情闹到太后娘娘那里去了,今儿下了早朝她同我说了许多话,想着过两日让你入宫瞧瞧你。”
花燕君话说到这里停了一瞬,然后接着说道:“说起来太后她老人家还未曾见过你,此时对你这般照拂定然是有所图谋,待你入宫时一定要谨言慎行,莫要动孩童脾气,省的惹了太后不愉,耽搁了你日后的前程。”
“要知道,如今宫中到底还是太后说了算的。”花燕君末了语重心长的加了一句话,却惹得花姬心中更加的腻味。
“本嫔知道了,丞相大人大可放心,本嫔不是那般不懂轻重的人,何好何坏还是能够拎得清的,断不会做出什么损人不利己的事儿。”花姬轻笑一声,伸手抚了抚袍子上的绣纹,自那日沈月一事,花姬同花燕君也算是彻底撕破了脸皮,许多事情不再避讳着,斟酌着说,痛快便是痛快,不痛快便是不痛快,没了许多遮掩,反而让她更自在些许。
花燕君瞧着花姬这幅作态反而不好多说什么,油盐不进,比起她母亲可算得上是难缠极了,也不知道这性子是随了谁,这般的精明市惠。
两人相对着沉默了片刻,花燕君轻咳了一声接着说道:“你近来……身子可大好了?”
这话问的心不甘情不愿的,往日里可从来没露出过这副神态,花姬忍不住挑眉看了花燕君一眼,然后轻声说道:“丞相大人若是想要给沈夫人求情的话,大可以直说,不必这般拐弯抹角,本嫔虽然年幼,却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太后娘娘若是问起来,本嫔自然会斟酌着回答,断然不会折了花家的脸面。”
花姬后半句话未曾说出口,可花燕君却多多少少能够猜测一二,只怕她下半句想要说的是自己没必要这般伏低做小,没由来的让人瞧着心中不痛快。
花燕君的脸色沾染了两分难看,自己同这个女儿之间的关系已然僵硬到这般地步了吗?
花姬未曾多说什么,把杯子里的茶喝了个大半,起身同花燕君道了声万福便打算离去,走到门前了,只听花燕君接着说道:“我瞧你最近同如萍走的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