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鼻喉科是什么?”彪彪问俏俏。
俏俏先拽了拽彪彪的耳朵,又抠了抠他的鼻孔,紧接着又轻轻掐了掐他的脖子,说道:“就是能让你的耳朵、鼻孔和嗓子感觉很爽的地方。”
“那个地方在哪儿?”
“干嘛?你想去啊?”
彪彪点了点头。
“哎呀,不用那么麻烦,我就能让你体验一把,我挖别人耳朵一绝,不过我现在有个问题,”俏俏把彪彪拉到了一边,压低声音问道:“为什么龟壳师父总是闭着眼睛啊?你看,他一说完话,又把眼睛闭上了……”
“这很正常啊,闭目养神你不了解吗?”
“我了解啊,但是已经死了的人还有必要养神吗?”俏俏问。
“为什么没必要?”彪彪反问她,“能不能改改你那个狭隘的思维。”
“呦呦呦——”俏俏发出了一串鸡叫,“这是谁啊?还知道什么是狭隘的思维哪?快跟我说说,谁教你的这个词?”
彪彪有些着急地拽紧了俏俏的胳膊说:“姐姐,你快点儿好好和龟壳道人学本事吧,你刚才不是说会保护我吗?你只有满身都布满牛叉技能细菌的时候,才能更好得保护我啊。况且,在冥界事物司工作,你没有厉害的本事在身,真的是很受限制的。”
俏俏撇了撇嘴,问彪彪:“你不是也在冥界事物司吗?你会什么厉害的本事吗?耍一下,让老姐我也开开眼。”
彪彪想了想,往后退了几步,俏俏超级紧张地攥紧了手,她不知道彪彪到底要给她展示什么绝活儿。
只见彪彪低着头,慢慢转动着脖子,忽然,一阵“咔嚓嚓”的摩擦声从他的身体里的各个关节处传了出来。
俏俏纳闷,彪彪的本事不会是给大家跳机械舞吧?这哪里算什么本事啊?还不如手里拿块板儿砖有威慑力呢。
她转头看了一眼龟壳道人,不出所料,他仍然闭着眼睛保持着原地站立的姿势。
俏俏心想,真是个怪老头。等她再一转过头,居然看不到彪彪了,刚才彪彪站的地方只剩下了四个大脚印子。
这是怎么回事?她刚想叫一声彪彪的名字,一阵风“呼”地一声从耳边传来,她肩膀一沉,不知道谁把一块巨铁砸到了她的肩膀上。
俏俏左边胳膊疼得差点跪在地上,她呲着牙,心说这是谁这么没有公德心,专门往别人肩膀上扔铁。回头一看,眼珠子差点吓得飞出来。
一只两人多高的巨型铁狗正把爪子按在俏俏的肩膀上,呼哧呼哧地冲着她的脸吹气,狗嘴里露出的那两排参差不齐的银色不锈钢钢牙好像随时能把一堆彪形大汉撕得粉碎。
俏俏“嗷”一嗓子,连滚带爬地滚到了不远处,她慢慢站起身,心想这个巨型铁狗不会就是彪彪吧,这也太可怕了吧?
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龟壳道人的眼居然还没睁开,俏俏忽然有一瞬间的错觉,她刚认得师父是不是保持站立闭眼的姿势寿终正寝了?
眼前的巨型铁狗正歪头冲她卖着萌,俏俏迈着小碎步走到了它身旁,踮起脚尖冲着铁狗的耳朵眼儿大声喊道:“喂!请问你是彪彪吗?”
巨型铁狗伸蹦了几蹦,接着冲俏俏伸出了一条好像一把利剑似的舌头。
试问,如果你的好朋友……不对,是如果你的亲兄弟或者亲姐妹冲你伸出友谊之手,你会握住吗?答案一定是肯定的。换个问法,冲你伸出一把好似屠龙宝刀的舌头呢?你还会握住吗?
俏俏给出的回答,为了表示姐弟情深,当然要握住啊。她不但用左手托住了人家的舌头了,右手还重重地拍在了上面。
然后就是一阵钻心掏肺的疼。俏俏眼含热泪地摔倒在地上,颤抖着举着自己的双手,她觉得两只手心上好像被密密麻麻扎满了银针。
龟壳道人终于睁开了眼睛,他不紧不慢地走到俏俏身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问道:“要本道人帮忙吗?”
俏俏手疼得都不能好好说话了,她本来想回答“要”。但一张嘴,一声凄厉的嚎叫顺着她的嗓子眼就彪了出来。
龟壳道人用丑木拐杖敲了敲之前从屋子里搬出来的铜鼎,嘴里若有若无地发着“嘶嘶”的声音。
俏俏心想我这疼得都要翻了白眼儿了,您那儿嘶嘶地说什么鸟语呢?
正当俏俏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准备疼死的时候,她被眼前发生的景象惊地又抖了三抖。
一条粗大肥美、光鲜亮丽的大花蛇从那个铜鼎里钻了出来,那大花蛇先是绕着龟壳道人游走了一圈,又冲彪彪变得巨型铁狗呲了呲獠牙,紧接着就扬起那个大三角脑袋冲俏俏移了过去。它游走到俏俏身边,冲她吐了吐嘴里的信子。
活了将近二十年,这是俏俏第一次有咬舌自尽的念头。
人忍受疼痛的时候下意识地会咬紧牙关,俏俏只能努力地张开上下两排牙,把舌头往牙齿中间送。
她马上就要见到胜利曙光的时候,龟壳道人突然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咔”的一声,淡定地把俏俏下巴捏脱臼了。
泪水像开了闸的阀门一样,从俏俏的两个眼眶里喷流而出,谁能跟她说说她到底招谁惹谁了?以及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都是真的吗?
大花蛇慢慢地从俏俏举起的两只手上滑了过去,俏俏忽然感觉不到手疼了,不但不疼,居然还传来一阵冰冰凉凉的爽意。
巨型铁狗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头发乱蓬蓬、一脸担心的彪彪。
龟壳师父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