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怕我?小虫子们每次见了我都撞我大脑门儿,它们怎么可能怕我……”
龟壳道人拍了拍俏俏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接着老腰妖娆一扭,进了屋子。
俏俏蹦到小凉棚边上,轻轻用手来回清扫着棚顶垂下来的绿草,草上的露珠好像一个个玩儿滑梯的小朋友,争先恐后的往她的脸上跳。
她,一个平平无奇的正直女青年,居然也是有房的人了,虽然只是在冥界,虽然房子的主要建筑材料是草,没准儿哪阵风一来她又变得没房了。但是现在!此时此刻!她是确确实实拥有这个小凉棚的呀!
虽然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每件事情走向都很诡异,但是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每件诡异的事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这对于她来说就足够了。
正当俏俏心里一朵接着一朵开着七彩小花花的时候,一阵窸窸窣窣且悦耳动听的铜铃声传了过来。俏俏扭头一瞧,原来是彪彪身上挂着的金色铃铛发出来的。
她走到彪彪跟前,问道:“彪彪,你为什么要在身上挂这么多铃铛呀?”
彪彪左右摇摆着晃了晃身子,低声说:“是达师傅叫我戴上的,她说只要我带着这串铃铛时常让它们响动着,就能很快见到你。”
彪彪的话让俏俏心里感觉暖暖的,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人,没想到在冥界,还有个血浓于水的亲兄弟这么惦念着自己,一等就是几辈子。
俏俏一下一下碰着着铃铛,她觉得那声音听起来很熟悉,轻轻的,脆脆的,但是她也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到过了,也许是之前自己在做小狮子狗时,身上也戴过这串铃铛吧。
“俏俏……”
“你叫我什嘛?!”
“叫你俏俏啊,有什么问题吗?我们一起做小狗的时候就是叫你俏俏……”
俏俏一把撩起彪彪挡在眼前的长发,仔细往他脸上瞧了瞧,之后自己又挺胸伸脖子和彪彪比了比个头。
“彪彪,我今天正式通知你,以后你不能再叫我俏俏了。”
“那叫你什么?”彪彪问。
俏俏用手轻轻拍了拍彪彪的头,用明知故问的语气说道:“你既然是我的亲兄弟,当然要叫我姐姐啦!这还用问吗?”
“凭什么啊?你怎么不叫我哥哥呢?”彪彪语带委屈的嘟哝道。
“喂!兄弟!拜托睁大你的双眼往这里瞅瞅!”俏俏指着自己的脸来回划了两圈,“看看你自己那张胶原蛋白满满的脸,再看看我这张老脸,难道我这久经岁月打磨的面容还担不起你一声姐姐吗?再说我个子也比你高了……目测零点五厘米吧。我不但个子比你高,而且脸又比你老,综上所述,得出的结论就是你要跟我叫姐姐,嘻嘻。”
彪彪听了有些不情愿地低下了头。
“干嘛呀?不愿意呀?我想着我们分开了那么久,以后的日子里我要尽到当姐姐的义务,不过当姐姐的义务是什么啊……以前我没当过,还真的不是很清楚,哎呀,不管了,反正以后我要保护你,然后天天逗你开心,这样还不行吗?”
“那我能和你住一起吗?”
俏俏用惊奇的眼光看着彪彪,反问他:“为什么不能?这小凉棚这么宽敞,以后你住这边,我住那边,问题不就解决了。”
“真的!?”彪彪听了俏俏的话,一下子蹦了起来。他高兴得咧开嘴,居然露出一个歪歪的小虎牙。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呀?”
彪彪胡乱地抓了抓头发,支支吾吾地说道:“你得向我保证。”
“保什么证啊,那么麻烦。我骗你不是人行吗!”
转念一想,她现在是不是已经就不算是人了?人死了不就是鬼了吗?
俏俏拍了拍胸脯,左手举起来朝着小凉棚,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俏俏,如果骗了彪彪,就让我变得超丑超丑。”
说完小声对彪彪说道:“我们女青年最在乎的就是美啦丑啦,这些有关颜值的问题了,所以我这个保证可以说是很严肃的保证了。怎么样?满意吗?”
彪彪歪着头腼腆地笑了笑。
“好啦!现在我的首要任务,就是——处理你的头发,上哪里找把剪刀去呢……咦?龟壳师父进屋子那么半天了,怎么还不出来啊?他不会也被臭晕了吧?”
“我进去看看吧!”彪彪说着就要往屋子里跑。
俏俏一把拦住了他,“你不嫌味儿啊,别进去,我们俩就站在门口叫他。”
她前后转了转脖子,大声嚷道:“龟壳师父!龟壳师父!龟壳……”
“出来了!别叫啦!跟催命的似的!”
只见龟壳师父怀里抱了一个青绿色的铜鼎慢吞吞地走了出来。
“这里面是什么啊?”俏俏往铜鼎上踢了一脚问。
“往哪儿踢呢?”龟壳师父假装要打俏俏似的冲她扬了扬胳膊,“你腿不想要了!?”
俏俏拉着彪彪蹲到了铜鼎边上,这铜鼎看起来年代很久远了,里面散发着血腥的味道,她吸了口气吹了吹表面上面的灰,问龟壳道人:“龟壳师父,这个铜鼎不能踢是因为有毒吗?”
“没毒。”
俏俏安心地拍了拍胸口。
“但是里面有虫子。”
“啊!什嘛!”俏俏蹦了起来,她小心翼翼地往铜鼎里探了探脑袋,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啊。
龟壳道人举起手里的丑木拐杖把俏俏和彪彪往远处推了推,闭起眼睛说道:“我要教你的第一项本事就是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