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大头号活宝--大牛和小赵正掐架掐地热火朝天的时候,也就是桑君离在没心没肺、优哉游哉、装模作样挨个问思齐下落的时候,思齐正在艰难地紧紧捏着鼻子--爬墙。
那面墙足足有三个她那么高,在她到来之前就爬满了滑腻腻的青苔,完全没有着脚的地方,而墙的这边是一排低矮的小棚屋,散发着排泄物的大量臭气。
你还真猜对了,那是排茅房,而思齐正在爬这排茅房的后墙。
只见她腮帮鼓鼓,小脸涨得通红,手脚并用,却发现不捏鼻子时那冲天的臭气会熏得她头晕眼花,墙头都看不清,还险些掉进茅坑里,吓得她一身冷汗淋漓。
棚屋低矮,轻功却使不上。或许也是她轻功算不上精湛的原因吧,无法保证攀上墙头时自己的脑袋不接触到棚顶。
要知道如果“嘭”地一声撞上去,那就完了!别人不来查看才怪,那自己七拐八弯找到这家医馆看诊、再装作肚子疼上茅房的种种思量,当然还有这吸了许多臭气的辛苦忍耐,都白费了。
之所以选择这么个连她自己都觉得窝囊至极的方法,是因为那跟踪的人实在太执着、太无赖,一副不发现她最终目的地决不罢休的姿态。
思齐曾在行走中暗暗细听他发出的动静,脚步听似沉稳却轻捷无比,犹如凌水面而行却不起波澜;气息缓慢动作却极快,自己装作不小心随意扒拉下的小树枝啊、脚跟倒踢的小石子啊,那人都一一避开了去。
一路走来,思齐发现他也许有个可以利用的缺点,那就是自恃清高而生的--洁癖。
之所以都没看到他人就说他“自恃清高”,是因为他绝对已经知道思齐发现有人跟踪了,而他既没有急着隐藏行迹,也没有干脆把她抓起来审问,而还是不紧不慢地跟着她。这就像一只抓到老鼠却欲擒故纵的猫,眯着精明的眼,不管老鼠挣扎着跑多远,它似乎只要伸长爪子就能抓回来,自信到狂妄的心态。
于是,她在巷子深处里好不容易地找到了这样一个小医馆,而医馆的背面就是一座香火鼎盛的大寺院。穿过寺院就是乾阳城的大街,那里往来的香客、马车络绎不绝。
只要自己翻过墙到了寺院混进来往的香客里,就有可能摆脱他这个不怀好意的大尾巴了。
思齐压着墙面蹭着的手臂皮肤明显压到了一根硬中微软的东西,而那根东西明显就搁在袖囊里。
她脑中灵光一闪,心里不禁暗叹:怎么不记得自个的随身武器--黑金鞭了,亏得她聪明一世,怎么在这时候糊涂?一定是臭气太熏人的错!
思齐暗暗使力,布满细勾的鞭梢好似一条灵蛇出洞般钻出袖囊,径直攀上青苔的墙面。鞭身映着斜斜射入茅房的阳光,反射着像蛇身细鳞片般的细碎幽光,别说,不细看真的会以为是一条蛇沿着青苔墙面缓缓爬行。
思齐待鞭梢到达墙头,立即将气息凝成一点而后骤然使出,突然爆发的气息力量驾驭着鞭梢窜出墙面、绕上寺院里大榕树上的遒劲的粗枝。
思齐一喜,手上微微使力一拉,鞭梢的细勾扎进粗糙的树皮,皮鞭拉直,稳稳当当的样子。
她马上借着鞭子的力,倾斜着身子,蹬上湿滑的墙面,顺利攀至刚刚还觉得遥不可及的墙头。
许是太过得意忘形,又或是天意作弄、定要让人乐极生悲不可,她已跨坐墙头的身子一歪,栽下墙头来。
她心头一惊却不敢出声,暗自还庆幸着是栽进寺院的那一面,一蹬那边的墙面,轻巧的身子跃出去,像猴子一样一把抱住榕树的枝干,控制着身子滑落下来。
谁知脚才刚刚着地,一个稚嫩的童音传至耳边,却是有点恼怒的声气:“这位施主是来进香的么?寺门大开你不选,院落无门你偏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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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精灵”(笑得合不拢嘴):小和尚好可爱!
顾欣然(眯眼):寺院里就都是和尚么……
“存稿精灵”(惊讶):不是和尚那是什么东西?
顾欣然(撇嘴):不是东西,是萌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