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王妃乃是朕与陵帝亲口允诺,和离之事朕不会同意。不过,今日之事着实因你们而起,该有的责罚却还是不能少。”慕祁渊温和的眸光轻飘飘的扫过众人,似是有意无意的格外落在端太妃身上,眸底却是有着一丝笑意,开口道,“朕最近听闻庆阁老身体欠恙,不如你们二人就去那里陪着庆阁老,期限为一月。”
“不知众卿家对此事还有异议吗?”
端太妃强忍着怒气,袖中指甲狠狠地掐进了手心。慕祁渊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她要是再不明白这俩兄弟什么意思,那她现在就可以直接去陪先帝了。
众位大臣一脸唏嘘。
这个时候谁还敢跟陛下唱反调,只得将苦水吞进肚子里,“陛下圣明。”
“咳咳,今夜宫宴到此,诸位也都散了吧。”
“臣等恭送陛下。”
见慕祁渊离开,众人也不再愿在这个倒霉的地方多留,也顾不得寒暄,纷纷带着自家的家眷离开了皇宫。
端太妃当即甩袖气恼的带人回了景舒宫。
这笔账,她给记着。
待没了压抑的气氛,易依依立即起身也将阿柒从地上拉了起来,一脸关切模样,连长阳公主都走了过去不知在低头说些什么。
叶蓁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由咬碎了一口银牙。话说这世上,怎么竟会有如阿柒那般运气极好的人,凭什么陛下对她格外关怀,就连长阳公主也对她嘘寒问暖。
凭什么?!
她捏得指关节发白,抬头看向阿柒的背影,眼中神色狰狞,满脸怨毒。
那方,阿柒抬头,恰巧对上长阳公主打量的眸子,未等作出反应,只觉被人往后一拽,一抹紫色身影挡在了面前。
慕祁允笑道:“姑姑今日也是辛苦了。”所以,您也该回去了吧?
爷可没忘记您儿子是想要跟爷抢媳妇来着。
长阳公主哪能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当即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这小子真是个碍眼的,护那丫头护的那么紧,那么还怕本宫吃了她不成?”
慕祁允笑了笑,没有开口。
他倒不怕长阳公主对阿柒如何,只怕他的小阿柒对某人还存着某个心思,要是不小心看不紧,到时候他可找谁哭去。
又听长阳公主说道,“不过,这丫头的性格本宫倒是很喜欢,说不定与本宫家的小子也是对绝配。”最后二字重重的咬了咬,甚至是突兀地拔高了几个音调。
“……”慕祁允嘴角微抽,也不管长阳公主面色如何,直接转身拉着阿柒就出了御花园。
长阳公主看着那离去的背影,当即笑骂道:“这个臭小子!”
易依依虽单纯,却并不代表她年幼无知,先前哥哥让她带嫂嫂去长流白玥山的时候她就感到有些奇怪,而现在更奇怪的是,只要一提到哥哥,允表哥的脸臭的就跟别人抢了她媳妇儿一样……等等。
易依依当即两眼放光,眸子里的星星眨了眨的,兴奋道:“娘亲,莫非……”
哇哇哇,有苗头了有苗头了……
“你这妮子,”长阳公主哭笑不得的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忽地侧头看了一眼偌大的皇宫,叹道,“走吧,只怕今晚的后宫是要安分不得了。”
.
马车早已在宫门口侯着,二人上了马车后,青玄便驱使着马儿缓缓向珏王府走去。
马车内却是突兀地安静,只听得外面车轮滚滚的喧闹声。
阿柒正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咯噔’一声,一杯清茶已摆放在面前,抬头,疑惑着看着笑意吟吟的那人。
“阿柒这般看着爷作甚,莫非是觉得爷妖冶潋滟,以身相许不成?”慕祁允托着腮,嘴角轻勾道。
阿柒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又迅速的将目光看向马车外,低声道:“叶大小姐,是我推下去的。”
“嗯,爷知道。”
那还……
只见某只殿下伸手,修长的手指轻划过她发间的珠簪,若是有心人细细看去,定会发现小银勾悬着上有两颗珠子,而最中间的勾上却是空无一物。
“阿柒的一切都是经过爷首肯后才由青菱打点的,当然,衣服首饰也不例外,”顿了顿,半晌后低低地笑声从马车内回响开来,“阿柒,爷很欢喜。”
深处后宫多年,他早就清晰的接触过人心的淡泊冷漠,他想逃,他想要离开这个肮脏混乱的地方。
纵使兜兜转转之下又回到了这里,好在,他的身边又多了一人。
早在他将人一个一个打入水中时,他就已经想好,今夜若是皇兄问起罪来,他便一股脑儿的将所有事情全都揽到自己身上来。但,令他惊诧的是,阿柒却莫名的为他做了掩护。
今夜本就是一场戏,一场没有主角的戏。
一场只有人偶的戏。
阿柒抿唇道:“她可是你的红颜知己。”
“那又如何,想爬上爷床上的人多了去了,难道爷要一一心软不成,”手指绕起一缕青丝,二人距离也随之缓缓拉近,温情脉脉的凝视着阿柒,“不过,若是阿柒来,爷定当甘之如饴。”
只见阿柒抬起胳膊肘猛的的向后捣去,某人闷哼一声,却也是很识趣的松了手,眼角微润的揉着胸口道:“阿柒,爷胸口疼。”
“嗯,我知道。”
“……”珏王殿下当即一下子趴到小几上,哼唧着开口,“不行了,爷要扛不住了。”
阿柒嘴角一抽,幽幽的看向外面,眸子里却是莫名情绪。
.
景舒宫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