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萧烈的嘲讽,聂仙垂了眸子,冷嗤,“你若是也被绑了几日,也该能练就一身好轻功的。”
聂仙知道,白灵的轻功不差,但也不是连这点困难都拿不住的。
只是不知,白灵有没有将自己的身世和功夫都一一告知了萧烈。
终究是在姬风冥的手下,没那么容易传递消息,所以聂仙便是在赌,白灵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一一同他细说。
“灵儿回到南溪,倒是变得伶牙俐齿了,不知灵儿是否还记得,当初你答应过本王什么?”
萧烈半垂着首,斜躺在那主位上,哪里还有什么一国之君的风范,分明就像个市井无赖。
见他假意试探,聂仙躬着身子又崩了几步,随即毫不客气地给自己寻了位置坐下,兀自唤着,“来人,上茶!”
“王爷……”
身边的小厮眼底有几分尴尬,正要询问主子的意思,便只见萧烈挥了手,示意他前去斟茶。
二人风尘仆仆的回来,这府中终究还是冷茶冷饭的,连一盒点心都没有。
显然,萧烈身边是没有女人的,甚至连个管家的偏房都没有。
聂仙方才也观察了一番,他这府中,连丫鬟都甚少。
“怎么,记不得了,还是要本王同你再说道说道?”
茶水端上来了,小厮好意将茶盏递到聂仙嘴边,聂仙也很给面子的一饮而尽,随即给那小厮递了个感激的眼神,这才缓缓将目光投向萧烈。
“如今计划失败,王爷要如何处置,悉听尊便,一句话的事情,弯弯绕绕的来到南溪,有何意思?”
聂仙索性将话挑开了,直奔结局,中间的过程既然她不知晓,便是最容易出破绽的,保住白灵的皮囊,她还能苟活两日。
若是寻了机会,她还能远走高飞。
“你知道我舍不得杀你……”
萧烈那双眸子直勾勾地盯着聂仙,阴沉的话语在这大厅中央回荡着,寒了聂仙的心。
这是个危险的男人,聂仙甚至不知道他下一步想做什么,被反绑在身后的手心都渗出了细汗,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若是早知你舍不得杀我,那我应该领着四殿下,将你一网打尽才是。”
“嘭——”
随着聂仙这仿若“找死”的言辞,刚刚递到萧烈身边的茶盏,便被摔了一地。
溅起的茶水染湿了眼前一片上好的兽皮,惹的聂仙一阵心疼,“啧,可惜了。”
“你都晓得可怜一块兽皮,你怎么不晓得心疼一下本王!本王为了寻你,不惜错过东启争权夺位最薄弱的时机!千里迢迢将你从东启带回来,便是要你在这同本王说,你是如何叛主的吗!”
“那王爷你想如何?让我跪地求饶,求得您的原谅?你肯吗?肯原谅灵儿吗?”
聂仙陡然面色一改,一副潸然欲泣的模样,盯着萧烈,那双眸子里的水光好似要将萧烈吞没。
惹的萧烈有那么一瞬的失神。
而就是这一瞬的失神,聂仙终究是察觉自己的眼睛确实异于常人,随即缓缓抬眸,一刻都不肯离开萧烈的眸子,轻声道,“王爷,灵儿这么多年,在东启是怎么过的,您知道吗?”
见萧烈好似沉浸在自己的眸子里,聂仙终究是唇角微勾,强忍着自己不眨眸子,锁住了萧烈的心神。
虽然不知道萧烈这副样子能持续多久,聂仙早已藏在袖中的银针已经拈在了指尖。
一路上的萧烈太过谨慎,自己又一直被藏在那马车之上,车外又有无数的兵马,难以逃脱。
可这摄政王府不一样,萧烈来到南溪后显然放松了不少警惕,那些兵马也都归了了皇营去了,留下的,不过是自己的亲卫兵,还有那些看不见的暗卫罢了。
随着着萧烈的失神,聂仙手中的几枚银针顺势发出,扎入萧烈的胸前,顿时,萧烈便无法动弹了。
身边的小厮见势不妙,扯着嗓子就要喊人,聂仙一个旋身从椅子上弹起,被绑住的双脚踹向那小厮。
“嘭——”
一声闷响,小厮落了地,聂仙也落了地。
蜷缩着身子爬到方才被萧烈摔碎的茶盏前,寻了块碎片,用力的蹭着绳索。
一旁的萧烈虽不能动弹,可那眸子却终究是恢复了几分清明,瞪着聂仙的一举一动,脸色涨的有些通红。
可偏偏是,连话都说不出来。
聂仙一边磨着绳索,一遍抬眸看着满脸通红的萧烈,轻笑,“王爷莫要用内力逼那银针,否则全身经脉爆裂,可不太好受,一个不好,武功尽废呢!”
随着聂仙略带调侃的话,萧烈脸上的红晕逐渐褪去,唯有那双眸子,吃人一般地盯着聂仙。
聂仙终究是将绳索磨断,收拾了一番自己,这才缓缓起身,“王爷,你是在是对自己太自信了,所以,这殿外,竟是连一个侍卫暗卫都没有,你既是知晓我轻功不错,你觉得,远在屋外的他们,能抓得住我吗?”
随着聂仙那有些戏虐的眸子,萧烈的那双眼睛里终究是露出了一丝疑惑。
而聂仙,却也明白了他在疑惑什么,随即转了转有些发青的手背,轻声道,“王爷,白灵没有叛主,更没有负你,忠义两难全,她服毒自尽了。”
聂仙终是在萧烈的眸子里看到了些许红意,血丝开始蔓延,那双邪魅的眸子里,染了些许水光。
“想哭呢,现在便哭,小厮已经晕了,我也会离开这里,没有人能看到你这般模样。”
一行清泪落下,聂仙终究是深深地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