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之上,流云飘缈,天宫的琉璃瓦泛着金色的光芒,璀璨夺目。
一个个眉目如画的小仙子排成整齐的一队,正往凌霄殿走去。这几日泰山府的四帝姬住在天界,天君有了玩伴,日日都去星繁斋,她们因此清闲了许多。
可也无聊了许多。
“你们听说了么,四帝姬被泰山府君抽了仙骨呢。”
其中一个仙子随口说了一句,马上就得到了众人的回应,“听说了呢,是天君把帝姬救回来的,哎,真是没想到呢,咱们天君大人也有这英雄救美的时刻。”
“不是说因为跟凡人苟且才给抓到天庭的么,怎么就成了英雄救美了?”
“就算是跟凡人苟且,也不至于拆了仙骨吧,哪条天规这样规定了,她那个哥哥下手也太狠了。”
“求而不得,因爱生恨呗。”
“泰山府的规矩就是怪,兄妹成婚想想都难以接受,又不是上古时候,啧啧。”
“可是四帝姬貌美三界皆知啊,你要是有个这么美的妹妹,也不愿意便宜外人吧。”
“哈,我要是有个泰山府君那般俊朗的哥哥,我也不会念着外人啊。”
“好了好了,快别说了,你想做下一个绮罗么?”提到那个名字,几个人面面相觑,全都噤了声,像是触碰了什么禁忌似的。
“哎,心上人被罚去了修罗界,哥哥又这般无情,难怪天君能坐享渔翁之利,我听凌霄殿的阿七说,天君好像.....”
“好像什么?”冥彻一路走来,闲言碎语也听了不少,大抵都跟冥魅有关。男人听见她出事本就担心得要命,而今火上浇油,脸上的怒意愈发明显。
见来人是他,方才还叽叽喳喳的仙子吓得花容失色,忙跪下道,“府君万安。”
泰山府与凌霄殿面和心不和,这位年轻的泰山府君更是鲜少来九重天,可是不知是不是受了诅咒,冥家人每次来天宫,总要闹出一番风波。
“本君在问你,帝俊做了什么?”
纵然那个不良天君再过分,众人也不敢直呼他的姓名,泰山府与凤粼洲的两位君主自然是不介意,可那也只是私下里,像是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一点面子也不留倒是少有。
小仙子闻言更怕了,即刻就哭了出来,“府君息怒,奴婢也是听人说的,说帝姬被绮罗欺辱之后,被天君....临幸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是帝俊贴身的七个奴才,平日里前呼后拥,忠心至极。而阿七是其中最老实地一个,若是从他嘴里说出来,那十有八九是真的。
微眯了眼睛,此刻用生气已经不足以形容冥彻的情绪了,“临,幸?”
“具体的奴婢也不清楚啊,只知四帝姬被绮罗弄得衣衫不整的,又断了仙骨没了灵力,府君你想,四帝姬生得好看,哪个男人见了能坐怀不乱,何况天君本就花心嘛.....”言毕一瘪嘴又开始哭,她们平日被帝俊的好脾气娇纵惯了,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几个人跪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天君驾崩,众人来奔丧呢。
“留着你们的眼泪,给帝俊收尸......”一道惊雷响彻天宫,方才还晴空万里,瞬间就变天了。云朵染成了灰色,一团又一团地叠加着,与闪现在其中的雷电形成了压城之势。
“这是怎么了?”守卫的天兵走过来,盯着那诡异的云层,眉心都皱成了一团。
“泰山府君来了,他好像,好像生了天君大人的气。”那些仙子没想过几句闲话竟能闯出弥天大祸,哽咽着不成声,“六哥哥,不是阿七说的么,天君临幸了帝姬。”
“胡说八道!那日是老五当值,老七能知道什么?!”天兵闻言气得立即腾云而起,朝星繁斋赶去。
冥魅和帝俊正在屋子里下棋,对方的棋艺似是比她还差,一会儿功夫竟已连输三局,着实令人意外。正要揶揄他,忽然就听见外面滚滚雷声,一时也吓了一跳。
在她的印象里,九重天从不下雨,日日都是艳阳高照。记得是谁曾经告诉过她,天宫唯一一次落雨,是与阿修罗界大战之前,惊雷将天地彼此连结,泰山府助凌霄殿将修罗族压在了地底。
从此天地再无战事,歌舞升平。
而泰山府自此染了魔障,暗无天日。
心中狐疑,所以此番是修罗界出了事,还是泰山府?冥魅转头看向帝俊,见男人依旧悠哉悠哉地喝着茶,只是嘴角的笑意空悬,已然在防备了。
一阵风起,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下,待到再睁开眼时,冥彻已经将帝俊抵在了博古架上。
两人僵持在一起,一个一脸怒意,额间露出黑色的印记,而另一个依旧笑着,只是折扇如刀刃,死死钳制住了对方到掌峰。
”你到底对魅儿做了什么?”冥彻开口,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钻出来的。
“这话难道不是该问你自己么?你对她做了什么,你不清楚?”帝俊自然是如往常般玩世不恭,可冥魅知道,他也生气了。
“我没有心思跟你玩笑。”
“那你就去问她好了,看她愿不愿意跟你说话。”
似是被人在心上又捅了一刀,冥彻手上的力道减弱,像是个偶人般一点点扭过头去看她。
可冥魅却躲得快,当即就转了脸,只留给他一个侧脸。
“呵。”冷笑一下,帝俊推开他,整理衣衫道,“你断她仙骨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人欺负她,现在出了事,就跑到凌霄殿来要说法,欸,你做的事,你要朕给你什么说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