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枭小狐上前一步,疑惑不解,“刚刚左大人的话是何意呢?难道说就凭那个臭丫头能看破大人的局?”
枭小狐的名号是枭虎给的,枭虎,小狐,从称号上就能看得出他是最能讨枭虎欢心的人,只不过枭虎是“大人物”,而枭小狐却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手下,自然又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这不左月士刚走,枭小狐就嚼起了舌根子,“我看这贱婢就没什么不同的,浑身上下除了那条尾巴上的毛干净一些,其他的都散发着一种白狐狸身上的臭味,臭不可闻,哪里比得上优雅尊贵的枭大人您!真是不知道左大人怎么想的,这么关注她。”
枭小狐知道枭虎极其厌恶白狐狸,更知道如何捡枭虎喜欢的话说,要不是浣依的白尾巴确实生得很美,比很多红狐狸的都美,光泽柔顺,根根发亮,就像经过月光的滋润一般。他更会将她贬的一文不值。
果然不出所料,枭虎的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笑,只是一想到枭小狐的后半句话,眼底不由还是闪过一抹轻蔑和阴鸷。
“大人,今天晚上我们该怎么办?那丫头会不会在借机把我们供出来?”枭小狐是拿不准的,万一事情真的败露,枭虎会倒霉,那他也逃脱不了。
要知道,在这天下,谁都知道,当今太子御风葬绝对是一个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人。
“她敢!”枭虎面容狠厉,双拳握得死死的,“她不怕死,可她不是最疼爱她那个弟弟嘛!她若是敢吐露半个字,我定叫她和她的弟弟生不如死!”
枭虎说着,周身泛起一股杀气,站在身旁的枭小狐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知道枭虎说的是真的,他绝对有一百万种可以折磨死这两姐弟的办法,“大人,那要不要,”枭小狐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用,本大人自有对付她的法子。”枭虎一抬手阻止了枭小狐,尽管他自己也想这样做,尤其是听到左大人特地关注她的时候,他更是怒火中烧,气的发狂,不管这种在关注是为了什么,只要能被左月士看中,就一定不会差。可是左大人偏偏是为了浣依,这个贱婢!
更要命的是,左大人特地严言明不准伤她性命,不然,他早就叫她死了几多回了。
当然,左月士说这话的时候,枭小狐是不在的,故而他并不知道。
“可是我还是担心这贱婢会管不住嘴,到时候会牵连大人您啊!”枭小狐不像枭虎那般胆子大,好不容易才爬到今天的位置,他可不想因为一个白狐奴隶失去一切,可他就是想不通,枭虎大人为什么这次会心软,一般情况下,不都是死人才最安全吗?
“好啦,”枭虎有些不耐烦,“那丫头是聪明人,你看看她刚刚没有多说半个字,就是知道有些话,有些事,就算她说出来了也不会有人相信,杂血统就是杂血统,奴隶就是奴隶,一辈子都别想翻身。”
枭虎朝着浣依离去的方向看过去,冷哼一声,眼底是深深的蔑视,“再说了,我们尊贵的太子殿下岂能听信一个贱婢的胡言乱语?”
枭小狐听着,连忙俯首称是,准备还想问左月士这么做的缘由,一时间看见枭虎发黑的脸色,吓得连忙把话吞了下去。
而且,这个奴隶的村庄居于玄都边界,太子身为未来的王,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呢?枭小狐满肚子的不明白。
“殿下,”右月士清风驾马上前,迎着风和御风葬说话,耳旁呼呼过去的虽然有风声,但清风声音却不大不小,正好全部传入了御风葬的耳朵里。
“左辰今天似乎有些奇怪。”
左辰就是左月士,由皇后凤灵秀安排,自小伴在太子左右,与清风并驾齐驱,两人被称为太子御风葬的两大臂膀,可是世人不知,相比于左辰,御风葬更相信的是右月士清风。
御风葬偏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殿下您不觉得左辰今天太过积极了吗?平日里这样的小事他从不过问的。”
御风葬沉默了一会儿,左辰虽是皇后安排,但也因此眼高于顶,总是太过于计较得失,今天的表现的确与平日不同。
想着,御风葬似有所知,眼底瞬间聚集起风暴,手中缰绳一勒紧,只听得烈马一声嘶鸣,便调转方向朝着来时的路纵马而去。
事情发生得太快,一众随身侍卫还没反应过来,御风葬就已经消失了踪影,见状,清风似乎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急急驭马追去。
都说红狐一族是狐族中的尊主才得以承受架天梯的考验和择选,享有无上的领导地位,但其实天下人都不知红狐狐帝的登位必须要牺牲白狐,且非是具有灵力的白狐不可,灵力越高越好,否则,一不小心天梯陨落,粉身碎骨。
白狐一族有灵力者本就不多,如此一来精秀者更是稀少,千百年来不得已一直屈从守己。
这是红狐帝王世家的秘密,但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也知道其实红狐称帝大可不必如此,天梯本就是考验,为的就是择一个天选之人,若这个人确是上天认定的,那自然会平安无事。
只不过多少年来,称帝之人都不愿轻易冒险,这才使先以白狐之血肉祭天,后挡过红狐称帝劫难的惯例得以流传。
这左辰,怕为的就是这么个目的。
御风葬厉声喝马,眉目紧缩,思及刚刚躺身血迹中的女子,他竟一时疏忽没察觉左辰的不对劲,想着想着,用力一蹬,浑身散发着寒气,挡不住的怒火几乎像是要灼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