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里的新年钟声结束了,欢快的气氛还在蔓延着。漆黑而寂静的夜里,时间跨过了一个重要的节点。辞旧迎新原来如此简单,对于时间来说,其实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人们赋予了它一个意义,因此就显得非同一般。
过年与我们没有多少意义,我们的日子和平常毫无差别。在严寒包围着的小窝里,我和小黑静静地躺着,日子过得凄苦,我的心中不由地悲从中来。想一想,刚刚过去的这一年,是我生命征程上很不寻常的一年,葫芦大叔的突然去世,彻底改变了我的命运。这一年,我开始了流浪,目的只是为了活着。活着,有时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对于好多年奋斗积累来的一点资本,因为自己可以依靠之人的突然离世,我的命运随之改变是必然的。
往事不堪回首,过去的一些日子,只是为了活着而四处奔波。今后的日子会如何呢?我不敢想象,前途一片迷茫,生活也只能尽力而为且行且珍惜。活着,就要努力地活好。哪一天,失去生命的大势不可阻挡,也只能毫不在乎地勇敢面对。新的一年,生活不会一帆风顺,我要做的就是坚强地走好自己脚下的每一步。不论怎么说,都不能随便辜负活着的这些时间。
“炮声太厉害了!把我耳朵差点都震聋了。”小黑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维。
“过年了,他们放炮表示庆祝!”我无视炮声的轰鸣,有点伤感地说。
“放花炮,在城里几乎是隔三差五的事情。他们也实在奢侈,用放炮的方式表示庆祝,人类的智慧有时候就大打折扣。你说,几百元的钞票换成这么一阵噪音,有必要吗?我过去生活的地方,人们最厌烦的就是放炮。更让我不可思议的是居然有人半夜三更放炮,惊醒了周边沉睡中的人,给环卫工人增加了工作量。他们喜欢摆谱的做法是致命的硬伤,我曾经见过一个小面馆开业,老板及老板的朋友聚集在一起,放了半个小时的炮,然后找个一个酒店喝了一个下午的酒。如此做生意,恐怕要成功很危险。”
“农村人也放花炮,不过没有这么厉害,今晚算是开了眼界,有些烟花很漂亮,我以前没有见过。”
我们议论了一会儿关于燃放花炮的事情之后,就想到起来再走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毕竟是过年夜,多留心一点不会是坏事。说不定会有投机分子乘机作乱。我想着就和小黑走出小窝,走进寒冷的夜色中。
远远地闻到一股烟味。“这花炮的味道太重了,这么长时间了,还这么浓。”我边走边说。
“好像不是火药的味道,是柴草燃烧的味道。”小黑说的对,不是火药的味道。
“是不是什么地方着火了?”我感到一种恐惧,紧张地说,不由地加快了步伐。
尽管是夜色浓重,可我们还是看得清楚。我们的天性就是对光亮什么并不敏感,人类因为光线暗淡看不清楚的时候我们照样能够看的明白,这个算是我们的一大特长。
“快看,冒烟了!”小黑看见了,惊恐地对我说。
“不好了,肯定是没有完全燃烧的烟火引起的,快去想办法。”我们快速前往那个燃烧的地方。
我们走近一看,只见大棚外堆放着的一些杂草正在冒烟,暂时还没有形成火苗。浓烟随着一阵阵的微风在飘散着,即将燃烧起来的势头特别明显,熄灭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只要有一桶水,就能解决这点问题。”我毫不犹豫地说。
“没有水,连个冰块都没有。你先观察着,我去叫醒老李吧!”小黑说完就跑了过去。它很小,但小的可爱,小的真实自然,它急切地飞跑了过去,我就一个在想着办法。
按照正常的做法,首先应该隔断火源。燃烧的还是局部的,小范围的,只要将这些与大堆的杂草分开,说不定就能避免更大的火情,能挽回一些的损失。
小黑跑过去了。我就用力将燃烧的草向外拉着,虽然情势紧急,但我还是很冷静,我的基本思路是将这些已经燃烧的干草拉出来,拉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想办法熄灭,实在无法熄灭让其全部烧毁,也是有限的损失。可那些草堆得太瓷实,怎么都拉不出来,我用前爪子拽着,根本拽不动,用嘴咬住向外拉,也只是拉出来了有限的那么几根。正当我全力以赴干着的时候,小黑跑了过来,紧张地说:“他睡得太沉,和死人差不多,隔着一扇门,我根本弄不醒他,还是咱们两个去想办法吧!”
“也行,他们总比我们办法多,弄醒他是最重要的。我们在这里无计可施,不能白白耽误时间。”说完我们就飞快地奔到老李的门外。
门是一张木门,看起来不是很结实,但要弄开实在困难。我们的能力在这个时候就显得非常有限。我用力碰撞着,希望整出点动静,惊醒正在沉睡的他,可他丝毫不为所动。小黑在门外干不了别的,就不停的大叫着。我们两个忙活了好大一阵子,才惊动了他,他慢慢地苏醒过来,非常生气地大骂着:“两个死狗,还让不让老子过年了,睡觉都不得安稳,真的是倒了八辈子霉!”
骂完他翻了身,继续睡下了。骂声没有了,我们就继续叫着撞击着。
“这个老人,也够迟钝的,我们这么叫,肯定是有事情,他怎么能不理不睬呢?”
“不仅是迟钝,简单是愚笨,太不可思议了。继续干,弄得动静再大一点。”
我们说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