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继续道:“我派人打探过你了,你在闫国并不如意,身上还背着‘不详’的名头,被欺辱的很惨,所以你是低等中的次次等。本公主一度怀疑,闫国是觊觎我国国力,派你来克死我们的。”

她在闫祠黢黑的瞳仁下,调皮的歪歪脑袋,“可是经过几天见证,你的‘不详’并没有对我们怎么样,本公主就暂且接纳你了。可,你也要看清自己的身份。”

“低级次等的礼物没有资格说‘不’,主子赐予的一切都是恩惠,就算是让你死,你也要谢恩以后含笑下九泉,本公主派去宫女伺候你,你喜不喜,习惯不习惯,没用。”

她伸手拔下发间一根步摇,在闫祠眼前晃了晃,甩在他脸上:“看见没?刚才那支步摇就是宛国送的礼物,宛国在众国排名第二,所以,这支步摇都在你上等,比你尊贵不知多少倍,一件物品你都要供奉起来,知道吗?”

步摇的尖头,戳到了闫祠的额角,温热的鲜血顺着脸颊蜿蜒滑落下来,在白衣上绽放出妖娆的红花,闫祠不应,不答,不语。

公主恶劣的笑了:“本公主现在对你下第一个命令,赶快把身体养好。还有半个月就到冬猎了,时日不多,本公主又想带你去又怕你连累我,你得做足准备。不然——你就当那只任人骑任人胯的马吧!”

说到最后,她已经笑容满面邪气横生的扬起眉,好像已经看到了闫祠的下场。

半个月,十五天,想要久病不愈仿佛明天就要不治身亡的破败身子好起来,根本就是滑稽之谈,强人所难。

闫祠没有回旋的余地。

弯身捡起地上的步摇,阳光照在手里步摇尖头鲜血上,亮丽的妖娆。

闫祠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视线里。

公主一直笑意盈盈。

有刚来的宫女不只分寸的小声询问:“公主,如果恁看那公子不顺眼,大可以直接处死,为何要如此为难?”

把得罪他的宫女给面子的拖出去惩罚,看似荣宠其是羞辱,让他把病养好又提出时间限制,原本看似关心实则刁难,这做法…很矛盾啊。

宫女百思不得解。

公主欣赏着涂着鲜艳蔻丹的指甲,驴唇不对马嘴的说了句:“如果这时候有把美人扇就好了。”

在众人摸不到头脑的时候,隐匿暗处保护公主的亲卫无声无息过来两个人,掩住刚才说话宫女的口鼻鬼魅的带走。

公主把手伸进衣袖里,天是真冷,就在空气中摆放了一小片刻手都被冻的冰凉,她微微笑道:“本公主做什么事需要理由吗?需要吗?”

这话不知是在对谁说,一干奴才垂了头。

……

朝阳殿,三皇子祁浔大咧咧的带领着一堆人而至。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磁性清脆的声音带着高昂的兴致:“妹妹,你三哥哥带着一大票美人儿来看你了!”

要说皇子,公主和祁浔走的最近,祁浔性格恣意不羁,胆大妄为,在宫中皇子唯他活的自在,和公主有一点的臭味相投,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大概如此。

公主在宫女的搀扶下从寝殿走出来,一张未施粉黛的脸上带着慵懒:“还有能被三哥哥称为美人儿的女子?稀奇,那妹妹我可要好好大开眼界了。”

祁浔原本笑眯眯的俊脸在看到公主出来越发灿烂,在发现公主又没穿鞋袜赤着脚时,一张脸垮了下来。

“给你说了多少遍遍,现在天冷光脚行走容易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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