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东部,艾比拉斯天堑。
艰苦的战斗还在继续,洛瑞斯觉得自己距离死亡越来越近。“一击必杀”魔法消耗了自己不少的魔力,紧接着又惨遭偷袭受了重伤,而现在,卡夫雷拉罗和忠土明显在和他进行着消耗战,想要从精神和**两个方面拖垮他。
第三名“帝岛十四守”埃斯寇德的出现算是彻底为这场强强对话画上了句号。冰魔法与土魔法的远程限制使得洛瑞斯根本不可能靠近三人的身体,也就不可能使用“一击必杀”,卡夫雷拉罗忽隐忽现的飞刀更是使得洛瑞斯的神经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并没有过很长时间,洛瑞斯的体能就接近了极限,后背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彻底染红了他的衣衫。
懒鹤拼命地攻向三人,但却被卡夫雷拉罗的飞刀屡屡阻挡,卡夫雷拉罗的战斗意识足够他对懒鹤的飞行轨迹进行预判。
体力不支的洛瑞斯双眼有些朦胧,闭眼前他好像看到了己方将领越过天堑来援助自己的身影,然而他没能再多看到些什么,眼前,只剩一片黑暗。
当洛瑞斯再次睁开眼时,一切又回归到了自己刚刚被卡夫雷拉罗和忠土偷袭后的场景!
时间逆流?洛瑞斯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了,当初与解呢若交战时就出现了好多次,自己一直认为是时间魔法的作用,但似乎,并不那么简单。
与此同时,飞蛇丛林里那位腰缠一柄黑剑的男人眼神一冽,明显是感觉到了什么……
曼陀罗王国,曳城,简氏庄园。
“你还要我骗恨水到什么时候?”简五页此时正端坐在自己的帐内,语气中的不友善已经足够填埋了一个火药桶。
“这么点儿时间你都等不得了吗?”
简五页的帐内还有一个人,全大陆最灿烂微笑的拥有者,媞鸸溻。
“我的女儿理应知道真相。”
“让她知道什么,让她知道自己的父亲和最好的闺密都站在了人类的对立面。我是她最好的朋友,我会害她吗?”
“这样的欺骗没有尽头的,她早晚会知道的,”简五页拿起桌上的纸笔开始练起字来,狂风不羁的字体宣泄着他的焦躁,“你是不死族的引路人,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引路人,这个词汇最初源于寻游者,指的是那些在各个寻游地区为寻游者们提供引导服务的当地人。
不死族的引路人,大抵说的是不死族在这片大陆上的联络人和向导。
“简庄主,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是不是伪装的时间太久了,以至于你连自己不死族的身份都忘记了?”
“我已经把不死黑龙放出来了,你还要怎样?我从来没把自己当成不死族,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简五页放下了狼毫,“我都不知道不死族为什么就不能和人类和平相处?”
“因为未来发生的事情告诉我们这是不可能的,这也是我和老比尔回到现在改变历史的原因之一。”媞鸸溻的微笑没有消失,明媚的阳光径直在简五页的帐内绽开。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这里很快就会沦为战场,王紫和王善都会来争取我的帮助。”
“那不是很好,你刚好可以再拖点儿时间,”媞鸸溻起身准备离开,“再等等,等到你女儿觉醒的时候,她自然就会知晓一切,她不是人类,她是不死女皇,生来就注定了。”
帝岛,帝国国家博物馆。
因为战争的到来,敞开着紫色理石巨门的博物馆内空荡荡的,安稳的日子都难以维持,又还会有什么人来观赏那些历史的遗留品又或是艺术的珍藏品呢?
不过还是有人的,苦楝公主走走停停的身影给这间全大陆最大的单体博物馆还是增添了仅有的一丝生气。
“这就是《洛涩之战》的原画稿吧?”苦楝公主盯着一个玻璃柜内的巨大油画欣赏了很久,转头问下身旁的一位老人家。
“没错,这就是当年高瑟银在大陆第一次战争的战场之上所绘制的场景,”老人家扶了扶黑框老花镜,“旁边的人在打仗,他却旁若无人地在画画,现在想想真是不可思议。”
老人家名为稻海粟,是帝国国家博物馆的馆长。几小时前,他接到了上边的命令,说是要来给一位贵宾讲解一下馆内的藏品。除了王族和帝国魔法委员会的人,这还是第一次有其他人能享受馆长亲自讲解的待遇。
“您说,这些艺术品的历史价值是什么?”苦楝公主的问话绝不仅仅是问题的表面那么简单。
“姑娘问这话的意思在于什么呢?”
“如果哪天人类濒临灭绝,您觉得这片大陆还需要这些东西吗?”苦楝公主避开了稻馆长的眼睛。
“即使哪一天人类濒临灭绝,一幅充满力量的油画依旧可以给人以活下去的动力,一首激昂的歌曲依旧能给人以活下去的勇气,”老馆长越说越激动,“它们是历史,它们也能创造历史!”
“也就是说,它们在历史的发展过程中必不可缺喽。”
“能冒昧地问一句,姑娘问这些是为了什么吗?”
“馆里放的音乐很棒,介意告诉我这首曲子的名字吗?”苦楝公主转移了话题。
“命运交响曲,是第九区的音乐。”
“命运交响曲?”
稻馆长点点头。
“这大概就是我今天来找的答案吧,有的东西得信,有的东西不能信,有的东西可丢,有的东西不能丢,”苦楝公主不像加莎莫蒂一样跳脱,沉稳地给稻海粟鞠了一躬,“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