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工作还算适应,毕竟这么多年来,从未放弃过英文的学习,上午了解四个学员的学习特点和目标述求,下午设置了课程大框架,不知不觉一天过去了。
这份工作很让她满意。
心情还算可以,除了中午那段小插曲,让她有些小郁结。
脚下的高跟鞋非常不好走路,肉痛地打了一个车去接团团。
团团扑过来抱她,老师紧赶着过来,问:“请问您是……?”
许清一忍俊不禁,说:“老师,我是团团的妈妈。”
“哎呀,这……真是大变样,认不出来!团团这么可爱,完全是遗传了你的基因啊!”
“谢谢老师,那我们走了,再见。团团也跟老师再见吧。”团团听话地摆手。
幼儿园离租房处不远,可是要走回去吗?这该死的高跟鞋。她有些无措地四处张望要不要打车,却瞥见那个刚刚跟她说话的老师正跟其他老师咬着耳语,手指头还指指点点。
她懵了一下,有些尴尬,今天不过就是穿了一条没穿过的贵了一些的裙子,怎么还引起围观了。
往日,她是穷困了一些,潦倒落魄了些,可是,这样直勾勾地点评让她挺难堪的,她拦了一辆正巧经过的出租车,赶紧地离开了现场。
付了款,许清一牵着团团从车上下来,刚走进楼里,就看见正坐在自家门口的杨老师。
“杨奶奶!”团团扑过去。
“哎呦,小丫头,差点把奶奶撞倒了。团团,给奶奶看看,上学开心吗?”杨奶奶捧着团团圆乎乎的脸蛋,宠溺地笑看着,脸上的皱纹衬得她很是和蔼可亲。
“嗯,很开心。”
“来,进屋来,在这里吃点水果,奶奶新买的,个个都甜。”杨老师把团团牵进屋,安置在小茶几上,“团团自己吃哈,奶奶跟妈妈说点话。”
团团猛点头。
杨老师给许清一使了个眼色,让她进来,然后关上门,自己先走到一个房间门口站着,许清一跟着走了过去,杨奶奶侧了侧身子,让自己能随时看到小茶几旁的团团。
这才低下声音说:“清一,杨老师,今天要问你一个事。”
许清一不明就里,纳闷地看着她,对她点头。
“上个星期过来的那位先生……他自称是你爱人。”杨奶奶试探地看着她,观察着她的反应。
许清一一下子懵住了,她记得还问过沈清洲有没有跟杨奶奶说什么的,沈清洲还一派正经地说没有。
“我……我不知道他会这么说,他,他不是啊……”
杨奶奶接得很紧:“那他是?”
“他……说来也复杂,就是朋友。”
“是在处对象吗?”
许清一微张着嘴,突然被杨奶奶问到这个问题,有些不好意思,又加上不知如何解释这当中的曲折,又羞又急。
她简单地说:“算是吧。”
杨奶奶看着她,脸色慢慢地严肃起来,许清一在她的注视下,有些迷糊和不知名的紧张。
良久,杨奶奶才说:“清一啊,这四年,你一个人带孩子,孤苦无依,坐月子也没个亲人在旁,你知道那个时候我看你蹲在阳台上,大冬天,吹着冷风,套一双塑胶手套洗衣服的时候,我心里是什么感受吗?我太难过了。”说着,擦了擦眼泪。
许清一不明白她怎么说起这一段来。当时她跟着杨老师回到这里,跟她租了个单间,不见天日地躲了一段时间,肚子渐渐显怀,杨老师才知道她未婚先孕,男人无所踪,心里必定认为她是被男人骗了,经常陪着她,照顾她,给她分点吃的。
团团出生也有杨老师的大功劳。
团团的预产期是2月份,1月中旬的某天中午,杨老师上来陪她说话,突然她就破水了,杨老师到底生养过孩子,不让她站起来,四处拉了几个邻居,把她抬着到了附近的卫生院。
破了羊水又迟迟没有宫缩,她也不敢走动,熬过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早上才开始疼起来,下午三点来钟,团团出生,杨老师在旁边陪着她,担惊受怕了整整26个小时。
后来坐月子,杨老师给她做饭,做家务,杨老师是把她当自己闺女的照顾着。
一天,许清一看自己有几件衣服被奶汁浸湿了,就想着自己用水过一过,那么多天,把杨老师的辛苦看在眼里,她是心疼的,趁着杨老师去买菜的空隙,想偷偷洗了,谁料杨老师突然折了回来问她想吃什么,也就看到了她蹲在阳台上洗衣服的场景。
当时杨老师又哭又骂:“你这么搞,拉下月子病可怎么办啊!有你一辈子好受的!”
现在杨老师又在她面前哭,她还是像上次一样,很是无措,拉着杨老师的手:“我现在好好地在这里呢,不用担心我。”
杨老师一边落泪一边摇头,担心团团看见害怕,侧了点身子,低低地说:“孩子,我看着你实在可怜,现在更是怕你又被人骗啊!”
许清一愣了愣,才明白她说的是沈清洲,她想安慰她说没事。
杨老师又说:“今天幼儿园给我来电话,说你昨天不舒服,有个男人去学校接你,跟你很是亲密,是不是就是他?”
许清一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他有老婆孩子?”
许清一终于知道杨老师了解到哪一个层面了,她试图解释:“杨老师,那不是他的老婆孩子。”
她轻声地把她和沈清洲的纠缠从头到尾说了个遍,包括他们如何相识,如何误会,四年来沈清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