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权暧昧道:“小舅子,自然是亲密一些。怎么,看不上?让我找找……”
估计这里的砚台都是夏权亲自摆放,他视线扫过,一一打开。
泽若美玉的澄泥砚,色泽华缛,瑰丽多姿的红丝石砚,造型古朴,不腐不朽的澄泥砚都呈现在两人眼睛面前。
但是夏权依旧不太满意,直到很快又取出一尊苴却砚。这种砚台紫黑澄凝,除了看上去细腻温润,还比不上之前典雅的歙砚。
“这块呢,这块如何?”
谈罗是看不出砚台的区别的,面前夏权珍藏的名砚都是古物,且各有特色,周遭有些淡淡灵气,的确是世间难寻的真品。
可她除了这些,就说不出什么的。
夏权缓缓说:“这是苴却砚,在七国之乱时,蜀国的一方贡品,保存在一个密库里,据我所知,只有一块了。”
谈罗过目不忘,依稀记得在书上看过这种传世名砚,果然轻轻叩击上去,有铮铮金石声。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被哪个王侯用过,虽然砚台有少许缺角,但谈罗感觉它周身的气象跟别的砚台不一般,再过个一两百年,就能生出真灵。
估计拿出去幽野堂之类的地方拍卖,能轰动整个盛京,操作高杆一些,让南方的豪富前来竞价,那就不知道是何等天价了。
谈罗道,“砚是好砚,他小孩子家家的,用不着这么好。”
腹有诗书气自华,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学东西靠的是自身,又不是砚台。
谈罗这宠弟狂魔在某些方面还是挺有原则的。
夏权耐心说:“你放松些,他有分寸。而且你还是个孩子呢。”
互相赠与古物,增进友谊在他看来挺寻常,谈雪臣不自己用,也可以送别人。
他自控力极强,除了养了猫,对收藏没有太大嗜好,更不会沉溺。不过很多人是以收藏把别人引为同道的,所以夏权渐渐也培养起来,有什么东西都收着,加上王府历年的库存,非常可观。
谈罗瞥他一眼,“那你还抱着我……”
既然她年纪小,他们就不该做出格之事!
夏权放开了谈罗,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怎么又被训了,哭笑不得。
但他会包容对方的所有脾气,像猫儿一样的所有骄纵,所有的小任性。
他不觉得是麻烦,或者是牺牲,他乐于这般宠爱她,让她保有最天然快乐的一面。
“好好好,不生气,我们到外面去。”
夏权自己随意拿了方才选过的澄泥砚,漫声道:“一会靠着我睡一会,我让他们给你拿毯子。”
谈罗看向他的眼睛,那里无比赤诚温柔。
在这一瞬间,她感觉自己是被深刻地爱着的。
被这个内心强大,肯包容她的男人深刻地爱着。
她自己太小题大做了...看着夏权漆黑深沉的眼眸,她都不好意思起来。
谈罗又看了一眼夏权,夏权摸摸她如玉的脸颊,暖声道:“还想在这里呆一会?”
“我们出去吧。”
谈罗摇了摇头,选了一支文犀笔,给夏权配上,两人牵着手走回去,便重归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