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被她绕晕,揉了揉太阳穴,哭笑不得道:“好了好了,到底是谁,我过几日去给你掌掌眼。”
顾墨远离盛京多年,真不知道是哪家臭小子。
不过他还是相信自己外甥女品味,洗耳恭听。
谈罗难得搅着帕子,低声道。“嗯,就是夏权,摄政王府那位世子,舅舅听说过吗?”
顾墨原本还好好的,听到夏权的名字就黑了脸!
呵呵,还真是如雷贯耳!
顾墨脸上泛起寒冰般的冷意,继而联想起沿路上一些蹊跷,心如电转,
“原来,是那小子。他先来骚扰你?”
“不是不是!”谈罗见顾舅舅神色莫测,连忙否认。
顾墨冷冷哼一声,当即手上茶盏就碎了。
谈罗害怕顾舅舅当即就杀去摄政王府,连忙抚住他的手。别看顾墨玉人一样,从武多年,手上比较粗糙。
顾墨丝毫没有被安抚,板着脸忍着气,“别人都可以,他绝对不行!”
“为什么嘛!”谈罗抗议道。
外甥女不听话,顾舅舅很生气,浑身冷凝气质化为实质:“你现在就回家,明天我就去见他!”
谈罗哭丧着脸。这哪里是多了个小舅舅,简直是多了个棒打鸳鸯的爹!
怪不得夏权躲躲闪闪呢!
“不行!我跟他又没什么,你不能去!”谈罗闭着眼睛说瞎话,“我…我跟他真的没什么,亲都没亲过。”
顾舅舅被她气笑,似笑非笑,“没亲过?”
“嗯!”谈罗勇敢地继续说,“明天我带舅舅游湖好不好。”
顾墨叹了一口气,淡淡道:“是不是不提起他,我就没这待遇了。”
谈罗目瞪口呆,还是得老老实实,“我不去找他就好了嘛。”
顾墨的脸又有变黑的倾向,“一直都是你去找他的?!”
谈罗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手上丝帕快要碎掉。顾墨拿起她的手帕,头疼道:“好了,先不说姓夏的。你明天收拾收拾,随我去见一个人。”
谈罗一时脑子秀逗,以为舅舅要给她拉郎配,结巴道:“要见谁……我认识吗?”
顾墨温声道:“是赵阁老,以往工部尚书,于我有大恩。他祖籍在江州,两年前致仕,不过没回老家,在京郊开了学堂,儿孙都在那任教职。”
兴明帝将他与堂弟们流放到南安公府发迹的南疆,说是法外开恩,实则为了光明正大的谋害,还有钓出更多对南安公府后人施与援手的人。
流放路上,他的堂弟们大多不堪折磨去了,只有顾墨与而今做先锋的堂弟还顽强活着。
“我的伤疤,就是十四岁那年在南蛮前线留下,至今不能痊愈。那时有两个看守我的人对我很差,冷嘲热讽,百般羞辱,暗地却给我塞干净的水与食物药物,后来我才知,那是赵阁老的人。”
顾墨说起这些事来,语气淡淡,表情没有什么触动,对他而言,已经是过去的事。不过他希望谈罗也知晓前因后果。
“我明日清早入宫面圣,下午才与你同去,不必太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