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忙向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强笑道:“哪里敢劳烦冯公子。”眼角余光又扫了一眼院子的方向,林嬷嬷也还没有过来。
“都说了姜姑娘不用与我客气。”见她躲开自己,冯恒脸色微沉,又上前一步。
姜晚已经退无可退,再往后一步就要掉进河里,她蹙眉,声音微冷,“冯公子,还请自重。”
“自重?”冯恒嗤笑一声,他是什么身份,一向可以肆无忌惮随心所欲,根本不需要这劳什子的自重。
“姜姑娘,看在你是姜首辅的千金面子上,我也不与你兜圈子了,你这张脸蛋儿我很喜欢,过几日你随我回京城,我让我那皇帝舅舅赐婚。”
姜晚心思电转,冯恒突然这般急切,想来是写给继母的信起作用了,长公主命他回京城。
想到这里,心中略安,她笑了笑道:“我来这里,是家中父母长辈的要求,既然冯公子心悦于我,还请先回京城请皇上赐了婚,我才能回京城。”
皇上虽然算不上是好皇帝,但也不是乱点鸳鸯谱之人,她爹是首辅,皇上最为倚重之人,皇上就算有赐婚的打算,也会问问她爹的意见。而只要她继母不同意,她爹就不会同意,皇上也自然就不会枉顾她爹的意见赐婚了。
他回京城请皇帝舅舅赐婚,她再回去京城,这花费的时间起码要一个月,他可等不了这么久,冯恒凑过去笑嘻嘻道:“姜姑娘这是答应嫁给我了?那让我先亲一口。”
“冯公子。”姜晚脚步往旁边一转,淡淡道:“女儿家的名节很重要,皇上还没赐婚呢,这种事还是等成亲以后再做吧。”
冯恒被她堵得没话可说,然而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娇嫩脸蛋儿,又心有不甘,围着她嬉皮笑脸纠缠不休。
纪延扛着只狍子从山上下来,走到河边,就瞧见不远冯恒正围在那姜家大小姐身边纠缠,冯恒逼得紧,那姜家大小姐站在河边沿摇摇欲坠,稍有不慎就会掉进河里。
他不欲多管闲事,正准备绕到另一边的石桥过去对面,却突然听见那边传来怒斥声:“冯公子!”
啧。他停下脚步,揉了揉额角,放下肩上五花大绑的狍子。也算那姜家大小姐运气好,白棋那小子今日没下杀手,给他的是只活蹦乱跳的傻狍子。他抬眼看了看那边纠缠的两个人,解开傻狍子身上的绳子,拍了拍它的背,“去吧!”
话音刚落,就见傻狍子如同脱缰的野马,朝河边两人就冲了过去。
纪延压低头上的斗笠,紧随其后,一边喊,一边也冲了过去,“哎,让一让!”
姜晚正被冯恒纠缠的忍无可忍,听见声音一抬头,就见一只长得像鹿的动物飞快的朝他们跑过来,后面还追着一个男人。她还没反应过来,那只动物就冲到了面前,她被撞了一下猝不及防往后倒,腰间忽然伸过来一只手臂把她带离了河岸边。
“噗通”一声,她听见了重物落水的声音。
腰间的手臂很快撤走,她惊魂未定看向河里,冯恒正在河里上下起伏的挣扎。
随从这时才反应过来,跑到河边惊慌失措的喊:“公子!快救救我家公子,他不会水!”
纪延慢吞吞地跳下水,先把傻狍子扔上岸,又抓起冯恒扔上了岸。
“咳咳咳……”冯恒湿漉漉的趴在地上,头发一股股全糊在了他的脸上,他刚才呛了不少水进去肚子里,一边咳一边指着纪延气若游丝地骂:“这个村夫,害本公子掉进了水里,把他给我狠狠揍一顿。”
随从瞧瞧对面男人强健的身体,宽阔结实的臂膀,又瞧瞧自己的小身板和他家公子气若游丝的模样,忙道:“公子,我们还是先回去请大夫看看吧,这人以后再收拾。”
说完,急忙扶着冯恒起身,往不远的马车走过去。
看着两人走远,姜晚朝地上蹲着的男人道:“谢谢你帮了我。”
纪延正忙着重新给狍子五花大绑,闻言抬头茫然地看了她一眼,“啊?”
“刚才不好意思,一不小心让它跑了。”他扛着狍子站起身,扶了扶头上的斗笠,“走了。”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林嬷嬷提着食盒匆匆过来,焦急地问:“小姐,我刚才看到冯公子浑身湿漉漉的上了马车,出什么事了?”
“他方才来找我说话,不小心掉进了河里。”姜晚看着她手上的食盒,“嬷嬷拿的什么,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新沏了一壶茶,想着光喝茶太单调了,就又回去拿了两盘点心,多耽搁了些时间。”林嬷嬷笑着道。
正说着,春杏抱着一大束花从山坡后面回来了,她高兴道:“小姐,那山坡后面有好大一棵海棠树呢,花开的正好,我挑了几枝最好看的折回来了。”
姜晚没与他们讲方才发生的事情,只道:“回去吧。”
回去院子,姜晚头昏沉的厉害,就回屋歇息去了。春杏和林嬷嬷坐在屋檐下,把折回来花修剪后插/入花瓶中,最大最好的放入小姐和二老爷房中,剩下的,分别放入林嬷嬷,她和夏柳,以及玉儿和莲儿的房中。
春杏瓶她和夏柳的房间,却没看见夏柳的身影,她跑去敲了敲玉儿和莲儿的门,问开门的玉儿道:“玉儿姐姐,夏柳呢?她怎么不在房里。”
玉儿道:“你们刚出去,夏柳就说她难受的厉害,让莲儿送她去县里看大夫了。”
“哦,多谢玉儿姐姐。”春杏点点头,没有放在心上。
冯恒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