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延扛着野猪走到山脚,遇上也是上山打猎的猎户王大叔,见到他肩上扛的野猪,眼睛都瞪圆了。
“纪小哥,这野猪是你一个人打的?”
纪延笑了笑,“是啊,运气好,正好撞上了。”
“嚯,那你可真厉害,这样大的野猪,上一次见还是三年前下山祸害庄稼,我们四五个人才抓住呢。”王大叔朝他竖起大拇指,赞叹道。
“哪里哪里,运气好而已。”纪延谦虚,肩上的野猪死沉死沉的,他面上的笑意快维持不住了,赶紧道:“王大叔,我先回去了。”
“诶,好好。”王大叔看着他走远,连声赞叹,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不得了,这纪小哥才来了他们村子多久,就敢一个人上山打猎,还打到了这样大的野猪,后生可畏,真是后生可畏。
纪延没回家,直接把野猪扛到了村里的杀猪匠家里,宰杀收拾后,留了半头卖,另外的半头切割成一块块的肉,给村里每家每户都送了一份。
“纪小哥,可还有多的野猪肉?也送一些去姜大人家里。”从村长家出来,村长叫住了他。
“也不要你白送,我花钱买。”这野猪是别人辛辛苦苦打来的,总不能强迫人送出去。虽然姜家帮助修建新学堂,是村里的大恩人,但纪小哥不是村里人,村长不好意思让他白送,忙在身上掏银子。
“不用,村长,我等会儿送过去就是了,不用花钱。”纪延拦住他,回去提了一大块肉就去了隔壁,托吴婶送去给姜家。
“成,我听说姜姑娘病了,正要去看她呢。”吴婶爽快地应了一声,提着个篮子,留郑秀秀看家,就往北边姜家院落去了。
姜晚靠坐在床上,头昏昏沉沉,脸蛋烧的红通通,吴婶进来,瞧见她的模样,吓了一跳,“哎哟,病得这般严重?”
把手里的篮子交给春杏,吴婶又关心地问:“可请大夫来看过了?”
“看过了。”姜晚难受的点头,看着篮子问:“婶子送什么来了?”
“不是我送的,这是纪小哥在山上打了一头野猪,每家每户都分了些猪肉,让我也送了些过来给姑娘。”吴婶笑道:“这种野物姑娘在京城应是吃不到吧?正好尝尝鲜。”
头混沌一片,没法思考了,姜晚扶着烫手的额道:“婶子替我谢谢他。”
吴婶在房里和她家小姐说话,春杏提着篮子到厨房,夏柳跟在她身边,打听道:“春杏姐姐,来的这位是谁呀,小姐瞧着和她很熟的样子。”
“是前任夫人的闺中好友,小姐这几次外出,就是去的吴婶家。”春杏把篮子交给厨娘,说道。
“前任夫人?”夏柳吃了一惊,忙又问道:“小姐去她家里做什么?”
春杏道:“打听了一些前任夫人的事,前任夫人去世这么多年了,小姐只见过她的画像,如今遇到故人,自然要好好打听打听了。”
“那……”夏柳眼珠子转了转,“可打听到了什么?”
想起小姐嘱咐过的话,春杏顿了顿,才道:“也没什么,吴婶虽和前任夫人是好友,但两人分别成亲后,就没怎么联系了,后来前任夫人又随老爷去了京城。小姐打听到的,不过是一些前任夫人未出阁前的闺中小事。”
夏柳眼神一闪,又追问道:“小姐每次出门就只是去打听前任夫人的事?”每次都要大半天才回来,如果只是打听这些小事,哪里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小姐还在跟着吴婶学做点心,都是老……”春桃说到这里,看着夏柳眼神闪烁的模样,心中忽觉有些异样,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都是老太太和夫人喜欢的,想要回去亲手做给老太太和夫人吃。”
“小姐真是孝顺,一直记挂着老太太和夫人。”夏柳朝她笑嘻嘻道:“春杏姐姐,我肚子有些不适,回房去躺一会儿。”
春杏点点头,跟厨娘吩咐一声晚饭用新鲜的野猪肉做个菜,就去了她家小姐身边伺候。
既然知道她是真的生了病,姜晚估摸着冯恒最近几日应该不会再来了。翌日见春风和煦,阳光甚好,额上的烧也退了一些,就想带上林嬷嬷和两个丫鬟去河边逛逛。
“小姐,夏柳肚子有些不适,还在房里躺着,不能和我们出去了。”春杏从她和夏柳的房里出来,说道。
“是吗?”姜晚瞧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没说什么,只道:“那便让她躺着吧,我们走。”
河边杨柳依依,几个孩童在对面奔跑嬉戏,三人沿着河边走了一段,走到一棵柳树下,姜晚的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她看了看四周道:“就在这里歇一会儿。”
春杏从袖子里掏出手帕铺到草地上,扶她家小姐坐下,看到一旁不远的山坡上开着好些绚烂的野花,高兴道:“小姐,我去摘一些野花,回去放到小姐屋里。”
姜晚点点头,让她去了,坐了会儿觉得有些口渴,便对林嬷嬷道:“嬷嬷,我口渴了。”
“老奴回去取茶来。”林嬷嬷转头见春杏就在不远,放了心,起身往回走。
河边没人,帷帽带着有些憋闷,姜晚索性取了下来,一手撑着下巴昏昏欲睡,一手拨弄着地上的青草。
冯恒坐在马车上,十分烦闷地摇着折扇,昨日林州庄子给他送了一封信来,他娘在信上说京城的事平息了,催他回去,还说接他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他之前确实是天天想着回京城,可谁让他遇上了这姜家姑娘。他阅女无数,别说这种小地方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