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低头捂着脸,他沉默不语,小心掩饰着自己满脸的怨毒。
他沈执为了老大、为了沈家鞠躬尽瘁坏事做尽,到头来还是一只任人打骂的狗,总有一天,他要将这些踩在他头上的人全部踹下去,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厉害。
周海和王乐被纪辞安送去医院不是为了醒酒,而是为了洗胃。
凭着纪辞安对付君仪和沈执的了解,他们既然把人藏了起来,周海和王乐就绝不仅仅是喝醉了这么简单,何曾有人看到过黑社会会怕警察耍酒风的,他们必然是想要风声过后,等警察的注意力被转移,然后再杀人灭口的。
然而现在周海和王乐被找到了,付君仪和沈执却没有下死手对所有人赶尽杀绝,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两个人即便醒了也不足为惧。
周海皱着眉,苏准也一脸煞白,他们必然是被做了手脚,至于是什么手段两个人都不清楚,只能干坐着等待医生的检查结果。
“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
两人在外面坐了好半晌,才有个面戴口罩的医生走过来问话。
苏准站起来,对医生说:“他家属暂时到不了,你有什么话可以和我说,我是他的朋友。”
纪辞安侧目看了苏准一眼,能被他认可的朋友可不多,看来这个周海也是有几分能耐的。
医生摇了摇头:“病人的情况并不乐观,他们都被喂了神经类药物,具体是什么成分我们暂时还查不出来,还好被及时送过来洗了胃。”
说到这里,那个医生叹了口气:“但毕竟是作用于大脑的药物,我们也不知道他们醒来后会出现什么情况,最好的一种后果是记忆出现模糊、四肢不协调,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正常的生活。”
苏准闻言,周身气息开始变得冷凝:“最坏的可能性呢?”
医生又叹了一口气,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这里会坏掉。”
苏准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过愤怒是什么滋味了,他在原地运了半天的气,发现并没有什么作用之后,就转身朝外走去。
“你要去干什么?”纪辞安看他脸色不对劲,急忙过去拉住他的胳膊。
“我去把沈执抓进去,如果周海和王乐有什么事,就让他也试试被灌药的滋味!”
纪辞安转头对着一脸惊骇的医生道:“医生,我们马上就去病房守着他们,不耽误您工作。”
说罢,他就拉着一身怒气的苏准离开。
“光是袭警这一条罪状,我就能让他们两个的酒吧开不下去,你先不要急,我自有对付他们的办法。”
苏准被纪辞安拉住了之后,愤怒的情绪有所缓和,理智也逐渐被找了回来,他闷闷不乐道:“有时候你明知道他们做了坏事,却还是不能把他们就地正法,每到这种时候,我就觉得自己很无能。”
“不要急。”纪辞安紧紧地盯着苏准有些凌乱的眼眸道,“我们慢慢来,总有一天会把他们一网打尽的。”
苏准在纪辞安的劝说下暂时稳定了心绪,他们两个走到周海和王乐病房的时候,已经有两个人先他们一步坐在了病床边。
“纪局长,我哥他有没有事?为什么他到现在还不醒?你还我哥哥!还我哥哥!”周媚看到纪辞安和苏准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时候,第一个就扑了上来,她一边拽着纪辞安的袖子哭,一边狠狠地捶打他的胸口。
纪辞安被她哭得心烦,他本来就对周媚没什么好感,这次要不是因为警局的疏忽而导致周海出事,他是绝对不允许这个女人靠近自己的。
另一边,苏准先走过去看了一眼两人的情况,才直起身来向老警察敬了个礼:“不好意思陆叔叔,这么晚还让您跑一趟,我实在是不知道王乐在这个城市还剩下了什么亲人,所以只能劳烦您过来。”
“没什么,我这一把年纪还能帮上你们一些忙,我是义不容辞的。”陆杨和蔼地说了一句,却又对着躺在床上的两个人微微叹气。
这些孩子为了这个国家,为了守护人民已经付出太多了,只希望他们能够平安无事才好。
整整一个晚上,陆杨和周媚都在王乐和周海的床边叫他们的名字,并给他们讲一些日常琐事。
医生说有亲近的人在他们耳边说话,他们脑子正常的几率便会多一些,苏准虽然觉得这种方法不一定靠谱,但死马当活马医,只能叫陆叔叔和周媚过来试一试。
第二天早上,周海先醒了过来,他呆呆地看着天花板,那傻傻的样子令熬了一夜的众人精神都险些崩溃掉。
“你还好吗?能不能想起自己是谁?”陆杨看大家都只围着周海看不说话,只好率先开口问他。
周海还是不说话,周媚都要崩溃了,在一边低低地啜泣了起来。
“我又没死,你哭什么哭?”周海突然皱眉看向了自己的妹妹。
“你你你!”周媚用手指着周海,惊声道,“原来你没傻啊?”
“你才会傻。”周海冲着周媚翻了个白眼。
“那就好那就好。”周媚也不计较周海的话,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左右看看围着自己哥哥的那些人,知道他们有一些话是自己不能听的,于是难得乖巧道,“我去叫医生过来。”
周媚一走,周海就哭丧着脸看着苏准道:“苏准,我没有完成你给的任务。”
苏准迫切地想知道他们昨天都经历了什么,闻言立刻开口问道:“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海刚想开口,却突然想起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