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卯时,老臣让人打开府门准备上朝,谁曾想,发觉吾儿他仰面躺在府门之外,胸前一片血迹,早已断气多时……”说到这里,周掣复又悲痛的叹了一口气。
“也就是说,周二公子从昨夜子时到今日卯时一直躺在府门口?”南宫琦蹙眉道。
“这不应该啊。”安婉清突然插嘴道。
“什么不应该?”南宫琦问道。
屋内众人不约而同的扭头看向她。
安婉清不紧不慢的道:“夜半子时,乃是三更。荒鸣丑时,乃是四更。平旦寅时,乃是五更。按理说,子时到卯时之间,打更的更夫还有三更未打,若是周府门口躺在一具尸体,更夫打更经过,怎会任由周二公子躺在门口,既不通知周府,也不报案。”
“也就是说,更夫有问题。”南宫琦瞪大了眼珠子。
燕擎玉险些没站稳,忍不住道:“七殿下,你果真聪明啊。”
安婉清无语的抚了一下额头,“殿下,我没说更夫有问题。”
南宫琦干咳一声,“本王知道。也就是说,若是更夫没有问题的话,子时到卯时之间,周二少爷并没有躺在周府门口。”
安婉清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殿下,我只是觉得这周二公子未必是从子时到卯时一直躺在府门外面,不过这应该不是本案关键,无须纠结。”
“谁说不是关键。本王倒是觉得,你的提议非常值得注意。”南宫琦嚷嚷道。
他自然是希望自己的人能够在破案的过程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虽不是重点,却也是一处疑点。”燕擎玉开口道。
安婉清抬头看向他,只听燕擎玉不紧不慢的继续道:“周二公子的命案,疑点有三。第一,周二公子昨夜去了哪里?究竟府门之外是否是案发第一地点。第二,何人如此歹毒,不但杀了周二公子,还挖出了他的胆脏……”
“什么?挖出了他的胆脏?”南宫琦惊的瞠目结舌。
安婉清心下也是一惊。
燕擎玉继续道:“第三,凶手因何挖出周二公子的胆脏后放在了一碗水里。第四,凶手为何在周二公子身旁写下一行血字。”
“一行血字?什么血字?”南宫琦真后悔还是来晚了一步。
谁知,燕擎玉旁若无人的走到一旁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懒得回应南宫琦。
一旁的周掣赶紧将刚才对燕擎玉讲的细节再给南宫琦讲了一遍,“老臣发现吾儿尸体的时候,尸体旁边有一碗水,水里泡着的正是吾儿被挖出的胆脏。旁边还有一行不知何意的血字。”
“什么血字?”南宫琦追问道。
“有金有木有水有火,就这八个字。”周掣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满脸不解。
“有金有木有水有火?”南宫琦重复了一遍,转而看向安婉清,“何意?”
“没有土啊。”安婉清脱口而出。
闻声,燕擎玉抬头看向她,“你说什么?”
“有金有木有水有火,没有土啊。”安婉清奇道。
“为什么没有土?”南宫琦一阵莫名其妙,“这跟周二公子的死有什么关系?”
燕擎玉也目不转睛的看向她。
安婉清摇了摇头,“暂时毫无头绪,想来只能根据蛛丝马迹慢慢查起了。比如,昨晚最后一个见到周二公子的人是谁?周二公子生前是否与人有过节?眼下,只能通过细节逐一排查了。”
燕擎玉赞同的点了点头,“本督也是这样想的。”
安婉清扭头看向他,却听南宫琦冷哼了一声,“燕督主,你还真是事后诸葛!”
燕擎玉翘着二郎腿,对南宫琦的话充耳不闻。
安婉清将南宫琦拉到一旁,蹙眉小声提醒道:“第一天眼看过去一半了,却是毫无头绪。殿下要抓紧时间破案,莫要把时间浪费在跟那妖孽混蛋斗嘴上。”
安婉清声音很小,莫亭、墨秋,以及周掣自是没有听到。然而,燕擎玉耳朵极灵。安婉清的话,一字不落的进了他的耳朵。
燕擎玉抚了一下鼻尖,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妖孽?混蛋?呵!
南宫琦转身看向周掣,“带本王去见周二公子身边的小厮。”
周掣刚要点头,却听燕擎玉冲莫亭命令道:“马上将周二公子身边的小厮带来。”
“喂……”南宫琦一阵无语,转身看向燕擎玉,“人是本王先要的。”
“本督倒要看看,谁敢浪费本督时间。”燕擎玉铿锵有力的道。
周掣吓了一跳,比起让人闻风丧胆的御锦军督主,那显然七王爷还差那么一点。
“老臣马上派人将那阿发带来。”周掣冲燕擎玉说完,随即又看向南宫琦,小心翼翼的道:“要不,七王爷您也在这里一起听?”
“行了。”南宫琦两手叉腰,勉强认了。
安婉清无奈的耸了耸肩。七殿下,凭你是陛下最宠爱的皇子又如何?却还是抵不过御锦军督主的一声呵斥。
没一会儿,一名小厮打扮的家奴被带了进来。
屋内除了安婉清,那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阿发哪曾见过这种局面,当即吓的跪在了地上。
“督主,这位便是吾儿身边的小厮,阿发。”周掣介绍道。
“问你什么,你老实回答。”一旁的墨秋厉声道。
阿发吓的连连点头,眼圈也有些红肿。
“你们二公子,平日里都是由你近身伺候?”墨秋问道。
阿发点了点头。
“昨夜子时之前,周二公子是否在房中休息?可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