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雾缭绕,祥云舒展,身着朝霞彩衣的仙娥们在云彩间飞来飞去,天界依旧是祥和平静的一天。
岐黄仙官的府邸是整个天界植物最多的地方,府邸中大半的空间被开辟为药田,种植了来自各界的奇异药材。
为了养活天界不能生长的花类药材,岐黄仙官更是亲自从人界取了土壤,以结界之术封闭出一亩之地,在天界仙草田的旁边开垦出一片人界药田来。半夏与麦冬两位侍药仙童正在药田中忙着浇灌药材,府门前并无一人看守。
“半夏仙童、麦冬仙童,岐黄仙官可在府中?”之前为诊治火神之事,邝露曾经来过这里,也称得上是熟门熟路了,她见府门大开便自己走了进来。
“原来是邝露仙侍,”半夏仙童从药田中走出,他仙龄不过几百岁,仍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模样,举止之间倒是非常沉稳,岐黄仙官不在宫中时,一向是他来接引来客。
他将手中的水壶放在一旁的石桌上,随手拍打掉身上沾染的人界尘土,对邝露说道,“真是不巧,师父出门看病去了,并不在府中。”
“邝露仙侍可是身有不适?简单的病痛我等也可诊治,不必等师父归来。”听到邝露所言,麦冬仙童站在药田间大声呼喊道,他与半夏年龄相近,性格却极其活泼。
“多谢麦冬仙童好意,不过不是我有病痛,而是想要替夜神殿下取些伤药。既然岐黄仙官不在宫中,我便改日再来吧。”
“邝露仙友不必着急离去,岐黄仙官虽然不在,可还有我筱风在,只要他能治的我便能治,他治不了的嘛,有些看情况我也能治!”邝露与两位仙童谢别正要离去,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转身看去,正是竹仙筱风。
只见他从宫门外缓缓走来,长身而立,面带笑容,青白衣衫上几只墨色玉竹点缀其间,在仙雾缭绕间衣袂飘飘,很是清新俊逸。
“筱风师叔,你怎么现在才来,师父交代的工作我们都快做完了。”麦冬仙童看到他,从药田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跑了出来,扑到筱风的怀里,只是不知是否又压坏了几株难得的药材。
“见过筱风师叔,”半夏仙童对着筱风恭敬地行礼道,而后向邝露说道:“筱风师叔是师父在凡间相识的好友,听师父说医术很是了得。”
“什么叫‘听师父说医术很是了得’,应该是确确实实医术高超,比你师父还要好!”
筱风放下怀中的麦冬,捏住半夏少年脸颊上的婴儿肥肉,揉来揉去,说道,“你这个半夏,才几百岁大,怎么跟你师父似的,一脸老气横秋,不好,不好。”
“师叔有空跟我计较,还不如先帮邝露仙侍配了药才好。”半夏老老实实地说道,丝毫不在乎自己脸上的肉还在对方的掌控之中。
“”一旁的邝露表示有点蒙,“筱风仙友果真交游广阔,邝露自愧弗如。”
筱风将手搭在邝露的肩膀上,熟稔的说道:“我们之间还分什么如不如的,你只要知道论医术我可是不比岐黄仙官差就行了!方才听你说是夜神殿下有伤?不知是个什么伤法?”
邝露挣脱不掉,只要由着他搭着肩膀,她之前曾被筱风救过性命,而今见两位侍药仙童也对他赞誉有加,便回道:“并非外伤,而是帮他人疗伤导致的灵力亏损,平日里看着无大碍,灵力运转之时便会有烧灼之痛。”
那日殿下收到火神殿下受伤的消息后匆匆离去,回来之后便时常精神不济,白天时看不出异样来,几次夜间布星的时候却能看出在强忍伤痛,昨夜布星结束更是痛倒在地,若不是她就在旁边,真不知道殿下还要隐瞒多久。
“夜神殿下修习的水系法术,会有烧灼之痛,莫不是他是为了给火神疗伤自损灵力?”筱风摸着下巴想了想,说道。
“确系如此,不知筱风仙友可有法子医治?”见筱风凭借症状便推断出受伤的缘由,邝露对他的医术更是深信不疑。
“夜神火神灵力相冲,造成的损耗虽然疼痛难忍,但医治起来却不是难事,只要将几味祛火阳,固水阴的药材调配一下,连服几日便无事了。”
“那就有劳筱风仙友了。”知晓夜神殿下的伤不是大事,邝露只觉心头大石落了下来,喜出望外地说道。
“哈哈,不过小事一桩,邝露仙友在此稍候,我去调配药品。”筱风笑着将邝露按到了院中的石椅上,命半夏为她备上好茶,便带着麦冬走向丹药房去。
“麦冬,你师父这是去了哪里?今日是他约我来,怎么自己倒不见了踪影?你可知道他寻我来有什么事?”邝露坐在院中,远远听到筱风与麦冬的交谈声。
“师父是打算向你要几株蓬莱仙山的稀奇药材的,连要种的药田都空了出来,哪知太巳仙人府上的仙侍来请师父,说是太巳仙人突然病倒,师父带着连翘、泽兰赶了过去,让我们俩在府中等你呢。”
“你师父不会还在打鲜草的主意吧,我可是断然不会给他的。”此话未完,两人便走进了丹药房。
爹爹一向身体强健,怎会突然病倒?莫不是为了寻不到我才忧心得病?邝露在听到太巳仙人病倒的消息时便呆住了。
她担心父亲的病情,不及与众人告别便匆匆离去,捏出飞云咒向太巳仙府赶去。待到半夏将茶端到院中时,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
天界省经阁内
旭凤服用了锦觅种出的紫幽藤后,又在栖梧宫里静修了几日,所受瘟针之毒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