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估计是玖兰国小公主,具体身份,稍信给暮染,等待定夺。”
赫连风情眸光落在赫连无双身上,赫连无双立马上前,给月意号脉。
“她便交给九哥了。”赫连风情转身便要出营帐。
赫连无双急忙叫了一声:“你暂且留下。”
“为何?”赫连风情嘴角微抿,带着一丝不耐烦。
赫连无双笑道:“这姑娘身上全是伤,得宽衣。”
赫连风情面上依旧沉着冷静,眼底却浮起丝丝冷意:“你想让本王为她宽衣?”
赫连无双耸耸肩,无可奈何地说:“军营没有一个女子,她也算是你的女人了,怎么,难道需要别人代你效劳?”
赫连风情眸子里透着晦暗和深沉,终是拔腿走回去。
赫连无双看着他的模样,笑得一脸春风得意。
赫连风情给了他一记冷眼,他立马转身不看炕上的人儿。
月意身上的伤大大小小不计其数,却基本是外伤,花些时间和药材好好调养不会有问题。
致命的只有那至阳之毒,已经解清。
剩下的就是眼睛和脸,还有那被打散的内力,让赫连无双头疼了。
……
诺达的军营牢房中,透着阴森诡异。
北宫握着萃满毒素的利鞭,上边镶嵌着大小形状各异的刀刃。
他狠笑着挥打在被粗铁链锁住四肢的男人身上。
每打一下,男人就痛苦地闷哼一声。
他真想咬舌自尽,可赫连风情不给他机会,抓到他时就封了他的各大穴位。
赫连风情叠着腿坐在一旁,手指轻轻点着大腿,好不优雅。
“刀刃割开你的皮肉,毒素会顺着血液渗入五脏六腑,日日夜夜,让你饱受折磨,半个月后,全身溃烂而死。”
赫连风情说得云淡风轻,男人却听得背脊发凉,瞪着他的瞳孔里多了畏惧。
见男人没有要说些什么的意思,赫连风情起身离开,顺便留下一句:“刑具轮番伺候,不许重复。”
北宫满脸竟是兴奋,急忙应道。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月意醒来时,身子仿佛被拆散重新组合过一样疼痛。
但她知道,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察觉到身边有人,想到了那日傍晚雪地里的事,她突然脸颊通红,故作镇定地对着空气说:“谢谢你救了我。”
那人明显一愣,却也只是短暂的一瞬,过了几分钟,他才淡笑着说:“真正救了你的人是十七,不是我。”
听到这温润儒雅的声音,月意心里划过一抹异样的情绪。
不是他,那日雪地里那个男人的声音,低沉婉转如琴声荡谷,她不会忘记。
“十七?敢问这位公子,你说的十七,人在何处?”
她想亲自和他说声谢谢,然后离开这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
她要报仇,要报仇就必须去东靳国!
赫连无双翻着医书的手一顿,回眸看向已经自己摸索着坐了起来的女人。
医书被合上,他起身走了过去。
温热自肩头传来,是男人的大手按住了她的肩头,月意连忙后退,不慎扯到了背后的伤口,疼得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赫连无双淡笑着勾了嘴角,美眸紧盯着她,无奈地说:“姑娘别怕,我不过是想看看你的伤势。”
月意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放松警惕,身子依旧紧绷着,狐疑地问他:“你是大夫吗?”
大夫?他可不是什么大夫,不过,赫连无双轻声应道:“是,我是大夫。”
“那么,是你替我医治的?”月意又接着问他。
赫连无双轻声应道:“是的。”
月意微微吸了口气,面色有几分尴尬之情:“那我的衣服,岂不是……”
赫连无双瞬间懂了她在意什么,刚要脱口而出告诉她衣服是赫连风情换的。
想了想,他笑盈盈地说:“姑娘千万别误会,你的衣服是烧饭大娘换的。”
月意这才微微放了心,之后赫连无双又给她换了眼睛和脸上的药,最后又笑着说:“身上的药,我让烧饭大娘来为姑娘换。”
“多谢大夫。”月意对着声音的方向微微点了头,脸上是一片柔和,没有担忧,没有慌乱,只是淡然。
赫连无双出了营帐,眼前寒光乍现,他急忙脚尖点地,险险避开剑锋,赫连风情剑锋一转,再次逼近他。
赫连无双皱了眉,见躲无可躲,就干脆站立不动,赫连风情剑尖抵到了他的喉咙,这才收回了剑。
“大清早就刀剑无眼,看来毒素清得干净。”
对于赫连无双有事没事总爱提起合欢解毒一事,赫连风情不予以任何搭理。
他提着剑转身便要走。
赫连无双急步过去,挡了他的去路,忙说:“那位姑娘醒了,你去给她换换身上的药。”
赫连风情顿步,冷哼一声:“九哥不是告知她,是烧饭大娘替她换的药,那么,何须来找本王?”
赫连无双一脸黑线,这小子内力深厚,相应的听力就十分好,在营帐外面练剑,自然把他和那位姑娘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急忙打马虎眼:“你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堂堂景延王替一个小姑娘,换药更衣是吧?”
赫连风情听了,眉头这才稍稍舒展了一些,将长剑扔给他,朝着月意所在的营帐走去。
赫连无双对着他的背影摇头叹息:“别扭的男人,真可怕。”
帐内,月意安静地坐在炕上,身上披着那件他脱下来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