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裕**营外围,一抹红色迅速掠过树林,径直朝冰封的河流奔去。
冰封的河流近在眼前,他的脚踝却被一只带血的小手握住了,他皱眉看向地面,那是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
女人身穿凤冠霞帔,大红喜袍破败不堪,眼角处是已经干涸的血迹,脸颊处被火烧毁伤了大片。
赫连风情来不及顾瑕军营怎么会出现女人,他一脚踢开她,拔腿再欲向冰河跑去。
月意身体微微动了一下,扯着嗓子气若游丝地说:“别走……救我……求你。”
赫连风情闻声,脚步一顿,就见月意在冰天雪地中,朝着他所站的方向奋力地爬着,每爬动一点儿,地上的雪便红了一片。
他脚尖点地,一枚雪球打在她的左肩,她闷哼一声,剧烈地咳嗽着,呕出了大口黑血。
“你可知你中了至阳之毒,命不久矣。”
男人的声音低沉婉转如琴声荡谷,竟然这般好听,月意微微怔了一下。
他封了她的穴位,缓解了毒素入侵她的五脏六腑,她这才重拾了一丝丝力气。
月意轻声应道:“知道。”
赫连风情负手而立,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不动声色地说:“可知此毒如何才能解?”
“不知。”月意依旧平静地回答着,她虽然不想死,但也并不怕死。
赫连风情冷眼看着她,具体容貌看不太清楚,就连本该白皙的皮肤也被烤得乌黑,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计其数。
薄唇轻启,他沉声道:“与身中至阴之毒的男人合欢方能解毒。”
他的话让她的心沉入谷底,比这寒冬腊月还要冰凉。
见她沉默不语,赫连风情冷笑一声,转身便要离开。
不料脚踝再次被抓住,他厌恶地垂眸看去。
月意小声说:“救我,不论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触碰到他身体时,她就大抵猜出他中了一种和自己所中毒素根同质不同的毒素,想必就是他口中的至阴之毒。
“睡你,你也愿意?”赫连风情微微挑眉。
月意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赫连风情再次一脚踢开她,冷嗤一声:“我不愿意。”
他从来最厌恶的就是女人,更别说是这样来路不明的女人。
不干不净的女人他赫连风情绝对不会染指。
月意身体太过于疼痛,完全没了力气再次爬向他,只能任由他渐渐走远。
时间默默走着,不会因为谁而停留。
在月意快要陷入彻底的昏迷时,耳边传来脚步声,月意神经一下子紧绷了起来。
下一秒,她便被一只冒着寒气的大手提了起来,强劲有力的臂膀圈住了她的腰,他的衣服湿透了,在这样寒冷的大雪天,自他身上传来的寒气让月意冷得打颤。
“放开我”齿贝磕在一起,月意颤抖地说着,却是没有一丝丝力气推开他。
赫连风情眉头皱了皱,腥味涌上口腔,一抹鲜红自唇边绽开,他沉声说:“解毒。”
天意弄人,刚才他去了冰河,忍痛浸泡了一个时辰,毒素不仅没有缓解,反而侵入了五脏六腑,看来想活下去,这女人是唯一的希望了。
听到声音,月意立马就知道是刚才中了毒的男人,想到刚才她苦苦哀求他和自己合欢解毒,她就觉得一阵羞耻感席卷心头。
他身上湿哒哒的,聪明如她,自然知道他刚才去干嘛了。
不容月意胡思乱想,赫连风情已经抱着她躺在了雪地上,让她趴在他的身上。
这样让人脸红心跳的姿势,酥麻了两人的神经。
他冷声说:“你背后烧伤严重,承受不住压力,怕你解毒过程中疼死过去,所以,你在上面。”
月意心头微怔,虽然他说话总是冷冰冰的带着疏离,但是却完全不同于将她拉出火海的那位。
她微微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红着脸说:“我身子没法动弹,这样……怕是不行。”
他指尖沾染上了她背后流出的血,黏糊糊的,他知道她伤得有多重,或者可以说,换做其他人,恐怕已经死了。
“无妨,你在上面,其他事,交给我。”
在这样雪花纷飞的傍晚,月意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服,耳根子都红了。
“开始了。”
赫连风情低沉婉转的声音回荡在耳边,一切来的太快,快得月意后悔已经为时过晚。
从未经历过人事,为了活下去,她竟然和一个没见过面的陌生男人合欢解毒!
月意的身体太过虚弱,**没到,她便昏死过去。
赫连风情黑了大半脸,胡乱解决完后事,她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不得已他只好脱下自己仅有的未湿的披风将她盖住,打横抱起她朝军营掠去。
北裕**营里,早已炸开了锅。
“子谦,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北宫已经急得在屋里来回踱步,驻守边关这么多年,从未遇到过如此头疼之事!
相较于他,子谦就镇定了许多,只是那微微蹙着的眉,暴露了内心真实情绪。
酒殇在这时接话道:“别急,相信王爷自有办法。”
“王爷回来了!王爷回来了!”
外头不知是谁咋咋呼呼地喊了声,整个军营瞬间沸腾了起来,本来压抑的氛围也瞬间变得欢悦,三人更是身形一闪直接出了营帐。
红衣翻飞,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犹如那寒冬腊月里的梅花,妖冶绝美,男人脸上扣着一个银色诡异花纹图案的半边面具,只留下两片凉薄的唇瓣和刀削斧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