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喝酒,莫要为不相关的人忧心。”
王国兴露出一个苦笑,不敢怠慢,还是举起手中的酒杯回敬,亮出杯底表示一口喝干。
文俊从祖辈就开始从事子钱,到他这一辈已有四代,生意遍及半个陕西,各府县衙门的关系都熟透了。
对总兵大人的愤怒并不以为意,他认为世界上,没有银钱解决不了的事情。
银子没有解决的事,那说明银子使得不够。
一个大箱子被仆人们抬了上来,打开盖子,整整一箱子的白银,让这个居室所有的物件失色。
王国兴愣神的死死的盯着箱子。
“这是三千两,区区薄礼不成敬意,希望能和王总兵交个朋友。”
王总兵不是没见过钱,但是没见过这么多现银。
他的银子都用在了置地买宅子了。
光西安府他就有三处大宅子,在家乡还有两处宅子。
“新升任巡抚的胡大人,在下那里也聊表了心意,怠慢了王总兵勿怪小人”
竟然连巡抚大人那里也有关系,这个消息有两位行府的人在做不得伪。
这让王国兴当即下了决定。
“王兄弟你我一见如故,咱们干了这杯。”
兵营。
“老刘来了。”
一个高猛大汉走了进来,众人让开一条道路。
“你们两个,缺了银子就和兄弟们说,大家还能凑不出?劳什子去借子钱,是想要家破人亡不成?”
二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哽咽不止。
“兄弟们都有一家老小要养,我二人家里都有病患,不好拖累兄弟。”
“这话让高大哥听了,绝对与你们二人断绝关系。”
两人面如土色,“我们犹如赖汉,的确不配做高大哥的兄弟。”
呸。
那人狠狠地啐了一口。
“高大哥是会嫌弃弟兄的人?是你们先不把咱们当兄弟,何来好赖之说。”
“众兄弟拖累高大哥甚多,整日在外奔波不得回家,就为和兄弟们找口饭吃。
我等死不足惜,绝不给高大哥找麻烦。”
二人说的坚定,一边泪流满面。
众人无法指责,分分无言。
这时,进来一队士兵,抓起二人就走。
人们认出是总兵大人的亲卫,只有那猛大汉敢拦住,问为何抓人。
一个小头目见是刘国能,知道他是高老大的铁杆弟兄,不敢怠慢。
说是总兵大人的命令,他们也不知道。
众人无法阻,纷纷跟上。
到了总兵衙门,被缚的二人看到一个中年人出现在总兵大人身旁,仰天发出一声悲呼。
“借银九两,已还八两,还欠四十七两,天理何在!”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二人不但不还钱还打死人,让官司都打到我这了,可见老赖成性,来人,先打三十大板。”
众人不敢说话,只升起兔死狐悲的伤感。
“大人且慢。”
刘国能站了出来。
“我说话有你插嘴的份?难道不惧我之威?”
王国兴看到一个兵汉竟然敢出言打断自己,还是自己养的家丁,让他大怒。
众人拦着刘国能不让他说话,跪在地上的二人为了不牵连兄弟,闭口不言。
板凳被搬了上来,二人扑倒上面,被人从背后按住脑袋和腿。
杀威棒高高扬起,亲兵们接到指令,并没有留情。
很快就皮开肉裂,臀部一团血迹。
三十棍打完,二人已经气息奄奄,浑身大汗淋漓,仿弱死人。
“钱虽不多,但规矩不能坏,你二人就是死了,债也不能消,需你二人家人偿还,还是想办法尽快筹钱吧”
中年人非常不耐烦,这些事都是自己打行的喇虎差事,但是竟然被他们打死了三人。
这还得了,以后借钱的人都学这些兵汉,一百喇虎也不够用。
花三千两除了要和总兵接上关系外,也铁了心要这二人家破人亡。
杀鸡儆猴。
“生死有命不敢有怨,但求放过我等家人。”
二人闻言趴在地上。
中年人冷笑两声不说话。
“来啊,送去院署大狱,告诉他们家人赶紧筹钱赎人。”
王总兵挥了挥手。
“岂有此理。”
刘国能挣开兄弟们的阻拦,上前推开亲兵们,发出大吼。
“好啊,这是造我的反啊,养条狗都知道向主人摇尾巴,你倒好,反而冲我吼起来,都给我押下去。”
看到亲兵上前捉拿刘国能,众兵大怒,纷纷上前阻拦。
自己堂堂一个总兵,自己的手下竟然敢违抗自己,这让他怒火万分。
身旁还有外人,传到陕西官场,岂不是说自己无能,连手下都管不住。
狠狠的瞪了一眼,大手一挥。
“把这些人统统笞打三十关入大狱,改日再军法处置。”
两大队亲兵涌了进来,把当场四十多人全部捉拿,一时间,总兵衙门府成了刑场。
高迎祥回来了。
他又找到了一条路子,兄弟们可以赚点零碎钱贴补家用,这让他非常高兴。
自己也好久没有归家,对于家中老母十分挂念。
推开大门,家里坐满了人,全是营里的弟兄,各个一脸悲愤。
“你们这是?”
高迎祥一脸纳闷,自己回家的日期并没有人知道,弟兄们怎么都来到了他家里。
“高大哥。”
“大哥。”
人们纷纷喊道,声音里有种按耐不住的恨意。
这让高迎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