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李婉心何时见过周靖这样不近人情的模样,眼里满是不舍的看着羽珠被拖着走又怕开口为她求情反而被周靖迁怒,只好咬牙忍了,不过就是个丫环嘛,回去让母妃再挑个好的送来就是!遂又满脸喜色的与周靖道:“殿下说的是,这个丫环就是被我惯坏了。能得到宫里嬷嬷的调教,是她的福气,婉儿代她谢过殿下。”周靖无所谓的挑了挑眉,这才收敛神色与李婉心道:“听管家说二小姐候我多时,不知所为何事?”此时阳光明媚,透过树枝蜿蜒而下,在地上投出星星点点的光辉,他看着那些光华,不由会心一笑,什么时候他能正大光明的以皇子的身份牵着她的明昭郡主行走在这样的阳光之下?
这样的神色,温柔得能沁出水来,无尽的温柔了带了些许向往,让李婉心一时之间看得有些痴了。只因上一刻周靖还在与她说着话,下一刻就流露出了这样的神色,李婉心便以为这样温柔的神色是因为她,便有些飘飘然,微微垂下眉眼似是害羞一般,“没什么事婉儿就不能来看殿下吗?”声音里带了些女子特有的柔媚,语气又有些娇俏的埋怨,若是寻常男子定然因为她的神色她的话语被迷得五迷三道,但他周靖何许人也,他是个专一的汉子,李婉心虽然也有几分姿色,但与他家那光芒万丈的明昭郡主李狐狸相比起来,那就实在没什么看头了,他心里冷笑一声,收敛了面上神色,严肃的道:“二小姐乃闺中女子,寻常自然无事,但本宫身为皇子,要为父皇分忧向来事物繁琐,二小姐若无事,本宫便不相陪了,你且自便。”说着就要起身离开,此时他一刻也不想和这个矫情又娇纵跋扈的李婉心多处。
“殿下!”见周靖要走,李婉心急急忙忙也站起来,伸手就要去拉他,被他不动声色的避开,扭头俯视李婉心,“二小姐,还有何赐教?”
“我……”她今天原本就是听说周靖回来,特意来看看他,父王向来不愿她与皇子之间走得太近,母妃又青睐四皇子也不同意她与二皇子过分亲近,但她就是喜欢俊秀英朗的二皇子。今天偷偷出来,父王和母妃都不知道,羽珠被二皇子惩罚留在皇子府,她回去尚且不知道怎么和母妃交待,父王知道了也少不得要挨骂,她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王府看他,他不领情处置了羽珠也就算了,此时竟然急不可耐的就要离开,怎么能让她不气愤着急!但她知道,她此时像在家里一样大吵大闹是没有用的,眼珠一转,想到了昨天母亲告诉她的话,遂开口道,“其实是母妃最近得了几坛好酒,婉儿知道殿下您好酒,又怕乍然将酒送来于礼不合,这才想着来和殿下您说一声,您要是不嫌弃,明天我就让人将酒送来。”虽然母妃说了这件事现在不宜让外人知道,就连父王都被母妃瞒着,但现在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能用几坛酒换来二皇子的笑颜相对,她觉得很值得。
周靖迈出去的左脚收了回来,脑子里闪过数十个念头,眼里掠过一道精光转瞬即逝,回头看着李婉心,似笑非笑道:“哦?不知韩侧妃得了什么好酒?”一副好奇又挑剔的神色,继续道:“二小姐应该知道,寻常的酒,本宫未必看得上。”
李婉心自然知道,但她所说的自然不是寻常的酒,自豪道:“自然,能得殿下青眼的,也只有景城云家的梨花醉!”
周靖果然一副好奇又带点激动的神情,笑着问道:“莫非,韩侧妃得的酒,竟是这梨花醉?”他心里不由得盘算开来,他竟不知什么时候这梨花醉居然什么人都能得了?半个多月前从李言蹊那里得知她竟然有几坛梨花醉,有幸分得三坛,正满怀期待的等待着梨花醉的到来,今早却被告知梨花醉被人抢了,那些人竟然还想要李言蹊的性命!正是愁闷如何抓到这些放肆之徒的时候,居然又从李婉心这里得知王府韩侧妃居然也有几坛梨花醉,是巧合还是……?
李婉心笑得柔和,轻言细语道:“殿下英明!”这无疑是承认了她所言的酒就是梨花醉。周靖眼里闪过一丝冷芒,面上依旧是一副笑脸,继续问道:“不知韩侧妃有几坛梨花醉,若是二小姐自作主张将其送我,恐王叔那里不好交代。”李婉心急忙摆手,诚恳道:“父王不知道的,这是下边的人孝敬母妃的。”伸开双臂在面前围了个圆环,比划道:“大概这么大的五坛,隔了一段距离婉儿都能闻到酒香。这五坛,足够殿下您喝一阵子了。”
周靖挑眉笑了笑,摇了摇头表示不赞同,一本正经道:“既然是孝敬给韩侧妃的,韩侧妃自然是要留给王叔,本宫怎好夺人所好。”
见周靖一副肉疼的模样说出这样的话,以为他是为她考虑怕父王怪罪于她,心里莫名的觉得温暖,遂体贴的笑道:“殿下不用担心,父王向来对酒退避三舍,不会有事的。”又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再说了,父王向来宠婉儿,平时就算婉儿做了什么错事,父王也舍不得责骂婉儿。”
其实并不是这样,安亲王对李婉心算是不闻不问,一年里李婉心恐怕见不上安亲王几面。要不是韩侧妃厉害,牢牢掌管了王府的内务,恐怕京城之中什么人都敢对她横眉冷对指手画脚。在安亲王心里,只有他与王妃苏云意所生的李言蹊、李蹊言才是他的子女,能得到他的青睐。至于李婉心,不过是皇帝硬塞给他的韩侧妃所带来的附属品,有或者没有,无关痛痒,不过就是多花点钱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