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青重新在桌边坐好,扭头问李言蹊,“你可还记得我路过京城时和你说过的烈火堂吗?为了查清烈火堂的底细,我们很花了些功夫,可惜收效甚微。八天前,我们总算找到一处烈火堂的聚集地,抓回来几个烈火堂的弟子,严刑拷打竟然也一无所知,又过了两日,却发现整个烈火堂似乎凭空消失,竟是一点踪迹也没有。银州甘州那边也是相同的情况。”
“打草惊蛇。”李言蹊淡定的总结,又奇怪道:“可是这和追杀我的人有什么关系呢,难不成那些杀手是这烈火堂的人?那这就有些棘手了。”
“你闭嘴,听我说。”逐青无奈的指了指李言蹊,“这烈火堂消失了就是消失了,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也断不会在京城出现刺杀你。而我要说的,正是我们探查烈火堂时,顺州一家叫”宝镜门“的帮派曾经想要与我们合作,所得筹资三七分。我没同意,当时他们的易门主就有些不高兴,之后宝镜门的门徒就时常找我逐青楼弟子的麻烦,他们手里用的刀剑上边正好都是印刻着单臂螳螂。我因前些日子处理烈火堂的事情忙不开身,如今烈火堂消失,我也刚好得闲,正寻思着要找这宝镜门讨说法,也好让他晓得,逐青楼这些年在江湖上的名号可不是靠一张嘴吹出来的。”
李言蹊听的津津有味,连连点头,道:“的确该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朝廷里截杀当朝郡主,江湖上挑衅武林强者,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又摇头道:“不对不对,既然叫宝镜门,为什么刀剑上刻的不是宝镜而是独臂螳螂呢?”
“所以说你的运气好,我今天下午正好要去宝镜门,你若是有兴致,不妨与我同去,亲自问一问那易门主。”
“好啊好啊,我也正有些消息要告诉他呢。我沉寂了些日子,为了避免江湖上把我的名号忘了,我还是应该有些作为的。”她眨了眨眼睛,嘴角一抹玩味的笑意,带着些让人不可忽视的诱惑,“渝州与顺州乃是比邻,刚好我来了,不如咱们做件大的,灭个门如何?”
逐青蓦地睁大眼睛,看着一脸认真神色的李言蹊,“阿言,你是认真的?”李言蹊点头,声音毋庸置疑,“真,比真金还真。”将抱在怀里的被子往旁边一推,穿上鞋就过来拉逐青的手臂,“你帮我叫小二送些清水上来,待我梳洗过后一起去吃个早饭,你再领着我顺州府逛逛,等过了午时,咱们就去灭门如何?”
见李言蹊不像是说笑的模样,逐青也只好按照她的吩咐一一照办,等李言蹊梳洗好了,两人一同出了屋子,逐青刚才右手搭过的桌面上,深深的留下一个掌印,掌印旁边放了一块碎银……
吃饱喝足逛够,李言蹊亲自陪着逐青将所有在顺州的逐青楼弟子集中,然后带着几百人浩浩荡荡往城外宝镜门而去。
据说宝镜门的易门主乃是一位古稀老人,这样的高龄竟然还和年轻人一样做事冲动不计后果,李言蹊对他是存着些好奇的。虽然师父他老人家也是这样,但毕竟师父他老人家武功强横霸道,梨花谷又强大隐秘,因此师父可以随便任性。但这宝镜门,区区一个她听都没听说过的小门派,竟然有胆量截杀郡主挑衅逐青楼,这易门主不是缺心眼就是缺根筋。
虽然有些好奇,但这一点也不能改变他们犯下大错要受到惩罚的处境。宝镜门选址也很是奇怪,竟然将偌大一座宅邸修建在一个普通的村落里,乍一眼望去,层层低矮的房舍之中突然出现数幢高大讲究的建筑,不想一眼就看见都难。
整个村落呈现出一种反常的宁静,似乎连鸟雀的叫声都听不见,只听得到他们这一群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逐青回头瞧了一眼跟在他们身后密密麻麻身着夜行衣黑纱覆面木簪束发的逐青楼弟子,有些好笑,“青天白日的,让他们穿成这样,是否有些多此一举啊?”
李言蹊坦坦荡荡昂首挺胸,“不会啊,我就是要正大光明的告诉宝镜门,咱们灭门来了。”
逐青不置可否,指了指那一片低矮的房舍,“就不怕吓坏了这里的百姓?好歹你也是朝廷封的郡主,这些都是你的子民。”
李言蹊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我是郡主不错,但他们却并非我安亲王府的子民。再说了,宝镜门再不济也是江湖门派,坐落在一个村落里本就不正常。”停了停,笑道:“是不是真的村落都还不知道呢。一路走来,你可曾看见田地作物,可曾看见村民田间劳作?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宝镜门那几幢高大的建筑就在眼前,正门口守着十来个身着褐色衣衫的弟子,看见李言蹊等人前来,其中一人急忙奔进去通传,其他人纷纷亮剑指向李言蹊等人,“此乃宝镜门总坛,尔等何人前来何事,速速报上来,否则休怪我等刀剑无眼!”
李言蹊挑了挑眉,他们如此大张旗鼓气势汹汹,摆明了是来找茬儿的,这都看不出来,宝镜门有这样蠢的弟子守门居然还能坚持到今天才被灭门,实在是一种得天独厚的运气。她看也没看那几人一眼,径直往里走,几人对视一眼,泛着银光的剑齐齐向她刺来,她面色不变,步伐更是有条不紊,那些剑眼看就要刺到面前,却在离她不过一拳的距离生生停了下来再也靠近不了哪怕一毫厘。李言蹊抬眸凌厉的扫了他们一眼,嘴角一勾,那几人登时被她身上突然爆发的内力震飞出去,倒在地上吐了几口血晕了过去。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