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芷趴在悬崖边上往下看,只看得到层层叠叠的雾气,下边是个什么情况她一点也看不清,听到十二这么说,急忙将身子打直,一个劲的点头,道:“对的对的,李大公子说的一点也没错,郡主武功可高呢,她只是平时不喜欢用而已,郡主一定没事的,王爷您放心,我和硫云这就找下去的路,一定将郡主完整的找回来。”话虽然这么说,她心里也有些打鼓,那个懒到连去皇宫串个门都要她和长生带进去的郡主,在这种生死关头应该不会还是那么任性……吧。

安亲王听到十二和琉芷都这么说,才稍稍安心,在断崖边上就地坐下,“你们找吧,我就在这里等着。”

听到消息赶来的禁军侍卫,与王府的侍卫简单的交流之后,开始分工明确的寻找起去崖底的路来。

此时,李言蹊已经在距景章山两百多里的一个小镇上,她在小镇上买了一匹马和几身衣裳,又简单的吃了晚饭,将水囊装满水,为以防万一又买了只烤鸭和不少点心放在马背上。准备好一切,又马不停蹄的开始赶路。

那些杀手,自然不会是朝廷里豢养的,以他们的身形和功法,只可能是某个她不太清楚的江湖组织。而论江湖组织,她认识的人里边,正好有一个人最说得上话,而她刚好晓得这个人最近在哪里。

用了两天时间昼夜兼程的赶路,终于在十四这一天傍晚抵达了顺州府,牵着几乎被她虐得瘦了一圈的马在顺州走了一圈,果然不负期望找到了一家“云芳客栈”,她看了客栈一眼,转身进了客栈对面的一家成衣店。

再出来时,俨然一副翩翩公子哥儿的打扮,只是这公子哥儿个头小了些,身量纤细了些。她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捋衣袍,牵着马往云芳客栈走。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李言蹊迷迷糊糊刚要起身,冷不丁一个声音在床边响起,“我进来你居然不知道,可见是累坏了,多躺躺吧。”她嘴角绽开一抹微笑,睁开眼,果然看见逐青就坐在她床边,右手搭在她左手腕上,竟是在帮她把脉,“见你竟然这般渴睡,还以为中毒了,原来竟是累坏了。”说着放开了她的手,走到桌边,自若的倒了杯冷茶在手,慢悠悠的喝着,道:“你抛下京城里的烂摊子,不远万里跑来找我,说吧,什么事。”

李言蹊撑起身子靠在床头,“哪有万里,千里而已。赶了两天多时间好歹赶上了,可把我累坏了。”指了指桌上茶杯,“先给我也倒一杯,渴的厉害。”逐青果然重新取过杯子帮她倒了一杯,只是并不急着给她,将杯子握在手里,笑道:“以你那疲懒的性子,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一千多里路你竟然只用了两天就到了,看来的确不是小事。”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和自己身下的床,“我此时不是坐着嘛。”

逐青笑了笑,“说不过你,”顺手将茶杯向李言蹊这边一送,在空中转了几圈后被李言蹊稳稳的接住,一滴茶水都没洒出来,她先喝了几口,才笑道:“多谢,竟还劳您大驾,帮我把茶水温了温。”

“你年纪轻轻,喝太凉的对身体不好。”逐青将茶杯搁在桌上,这才转过身子认真的看着李言蹊,严肃道:“昨晚上应该也休息好了,茶也喝了,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李言蹊垂眸打量手里的茶杯,上面印着几片清脆的竹叶,她一下一下抚摸着竹叶的纹理,声音淡淡,“前两天,参加大靖一年一度的秋猎,被人追杀了。”

“哦?”逐青挑了挑眉,按在木桌上的手掌微微用力,“是谁这么急不可耐的要杀你,可查清楚了?”

李言蹊瘪了瘪嘴,委屈道:“我被人追杀了,逐青你都不关心我一下,枉我还不远万里日夜兼程跑来投靠你。”

“千里而已。”逐青一本正经的纠正道,“你此时还能站在这里和我撒娇,自然无事,何需我多此一举。”

李言蹊哼了一声,敲了敲自己身下的床,也纠正道:“是坐在这里,哪有站着。”

逐青无奈的叹了声气,问,“还要再喝一杯吗?”见李言蹊摇头,这才道:“你没留在京城跑来找我,大约杀你的人和京城世家没什么关系,乃是江湖人?”李言蹊点头,他又道:“刚才替你把脉,脉象很平和,不像是受伤的样子,所以才没有过多的询问你的情况,你可别因此就记恨我啊。”

李言蹊将手里的茶杯砸向逐青,愤愤道:“我哪有那么小气!”

逐青伸手接过放在桌上,笑容温和,“好了,不闹了,和我说说具体怎么回事。”

李言蹊便将事情从头到尾事无巨细的与逐青说了一遍,只略去了周靖的部分,说完,问道:“你可有印象,江湖上哪家的刀剑上刻有螳螂印记?”她将薄被一掀,穿上鞋,用掌力将屋子里桌椅屏风等摆手全推到墙边角落出,屋子顿时宽敞许多,她站在屋子中央,移动身形,身法正是那天那些刺客所用,“他们身法有些奇怪,我不太看得出来,你看看可认识。”

等她演示完了,逐青默默的将所有东西移回原位,笑道:“真不知道你是个什么运气。”李言蹊一听就知道他肯定清楚,不由得睁大眼睛将逐青盯着,目光灼灼,“你知道对吗?”三两步靠近逐青,一把挽住他的手臂,“快说,快说。”

“你先回去坐好,一个姑娘家家的别时不时就对男人动手动脚的,让别人笑话。”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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