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昕自幼由一个奶娘和一个女仆照顾,衣食住行受到无微不至的关怀,虽然不能天天鸡鸭鱼肉,却也日日饭足衣暖,昊昕受母亲影响从不欺侮她们,而是与他们平等相处,友善相待,她们也喜欢这个聪明善良的孩子。
六岁生日刚过,昊昕就对父亲说:“爹爹,我要学习刀、枪、棍棒之法。”
拓大喜:“好啊,昊昕,你真不愧是我拓的种!有志气,有勇气,,肯吃苦,我喜欢。昊昕,从今天起,我先教你枪法,你可要做好吃苦的准备啊。”
昊昕眨巴眨巴大眼睛,坚定地说道:“放一百个心吧,爹爹,我定会努力的。”
“儿子,你真是好样的。”拓竖起拇指赞道,言毕,他马上从屋里拿出他心爱的长枪,从步法、手法、眼法依次讲起,并一招一式的比划给昊昕看。昊昕也跟着拓比划,不到三遍,昊昕便已把所有的招式牢记在心。到十岁时他的技艺已日渐精熟,耍枪使棒无不虎虎生威,骑马射箭也样样得心应手,平时到山林打个野兔、山鸡、野獾也不在话下,比起武来两个成年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当时在部落内部人人团结和睦,平等互助,但各个部落之间经常因为争夺土地和水源而发生战争。部落间发生冲突时,拓有勇有谋,组织有力,且力大无穷,打仗时总是冲锋在前,天不怕地不怕,令敌方闻风丧胆。在他的带领下,瀛部落的版图比原先扩大了数倍,俘虏上千,为部落立下赫赫战功。
瀛部落中,被抓来的俘虏全部沦为奴隶,lùn_gōng行赏,良田和奴隶会奖励给部落里的有功之人,拓因此分得良田三四百亩,奴隶数百,耕种着玉米、谷薯。为了防止奴隶们逃跑,奴隶们干活时都带着沉重的脚镣,哪个稍有怠慢,家奴们的皮鞭就会无情的抽打下来,以致他们的后背上常会留下数道红红的血痕。奴隶们天天吃糠咽菜,食不果腹,衣不遮体,他们冬天住在寒冷的窝棚里。一些体弱的奴隶,因过度劳累,酷寒酷暑或是伤病疫情得不到及时的医治,隔三差五就有人死去,之后便被扔往山沟里成了狐、狼和秃鹫们的美食。
耳闻目睹了人间的一幕幕惨剧,年幼的昊昕有时禁不住问拓:“爹爹,为什么人与人之间总要打打杀杀,非要争个你死我活,为什么就不能平等相处,友好往来?奴隶们与我们一样都是人,为什么他们就得干最重的活,还吃不饱穿不暖?”
听到儿子的一番质问,拓先是惊讶,随后又安抚地说道:“儿啊,你怎么会想到问这些问题呢?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你自然会明白的。”
昊昕道:“我看到奴隶们痛苦而艰难的生活惨状,心里可怜他们。”
拓既惊喜又无奈地说道:“儿啊,你小小年纪就会想这么多问题,还富有同情心,我感到很欣慰。可是呢,奴隶们不严加管教,他们就会逃跑,反过来还会咬我们一口。打打杀杀的事我们也不愿意干,但为了填饱肚子,即使我们不与别人争抢,别的部落也会来与我们部落抢夺,打伤甚至打死我们部落的人,抢走我们的粮食和女人。”
小小昊昕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一晃又过了两年,这一年天气大旱,一连半年滴雨未下,河床干涸,庄稼颗粒无收,大批奴隶饿的饿死,病的病死,逃跑的逃跑。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先前几个常被打败的部落联合起来,突然偷袭了瀛部落,火烧数十里,房子全毁,女人孩子号哭连天,男人们死伤无数,数百青壮男人和女人也被掳去,仅存的一些粮食也全被抢走。激战中,受了三五处箭伤、枪伤的拓不顾剧痛,仍顽强地率领伤残的数百人逃入北部山林。
拓在这次战斗中受了重伤,而且失了不少血,伤口渐渐感染化脓,加上天热又缺医少药以及蚊虫的叮咬,伤势更加严重了,身体日渐虚弱,消瘦,原先健硕魁梧的身体竟然变得骨瘦如柴 ,夜里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胡话,众人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眼巴巴看着却束手无策。
又过了两日,拓说话也变得艰难起来,连口水都无法咽下,呆滞的眼睛蹬着守在他身边的妻子和三个年幼的孩子,眼神里有愧疚,有期待。突然,他眼睛一亮,极力张开嘴唇,断断续续地说道:“昊昕,你已经长大成人,也,也该真正明白现状了吧。我,我快不行了,昊昕,你作为家里的男子汉,一定,一定要撑起咱这个家,照,照顾,照顾好你母亲和弟妹。”
昊昕哽咽着点了点头,泣不成声地说道:“爹爹,你放心,我一定拼尽全力照顾好母亲和弟妹。”
拓欣慰的点了一下头,接着,他努力地挣扎了一下,似乎是想坐起来。昊昕刚想上前搀扶,不料,拓一口痰涌上来,竟一命呜呼,撒手西去。
春云哭得死去活来,精神恍惚,昊昕年幼的弟妹也茫然的哭喊着“爹爹”。昊昕眼里噙满泪花,他只能强忍悲痛,默默地挑起家庭的重担,全力照顾母亲及弟妹。
拓被埋葬后,瀛部落又选出了新的首领,可是他们原先肥沃的领土早已被别的部落瓜分,新首领无力与他们抗衡,只能率领老弱病残在贫瘠的山林里勉强度日。秋去冬来,没有房住,没有衣穿,没有粮吃,瀛部落大部分人只能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