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身体依旧虚弱的宁少庭还是撑不住撕裂般的疼痛,在杨南音去取新的注射器的过程中昏倒了。
“赶紧的,趁他睡着赶紧注射。”罗琴将手贴在宁少庭被汗浸湿的侧脸上,眼睛里不可抑制地泛起了泪花。
“好了。”利索地将镇痛剂推进了宁少庭的静脉,杨南音面无表情地扔掉了注射器,按着枕头的位置又道:“伯母,白依依回来了,我想尽快出国,才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白依依什么时候回来的。”冷静下来之后,罗琴马上想去起了刚才的对话,已经起了不少皱眉的眼角微微压低,阴沉地朝着杨南音问道。
“应该就是上个礼拜吧,回来就急不可耐地跑来先少庭,这两次是我太不小心才让她得逞,我以后一定会时时刻刻守着少庭,不会让她再靠近少庭一步了。”
杨南音眼神痴痴地注视着已经昏睡过去的宁少庭,视线从他满是冷汗的额头到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在了几乎毫无血色的唇瓣上。
“离婚的事情还是没有解决吗?”罗琴拿出手帕,一边细细地擦着宁少庭光洁额头上的汗水,一边眯着眼睛问,
“抱歉伯母,是我能力不够……”杨南音垂头道歉,反正在国内生活的希望基本破灭,离婚不离婚什么的,出国之后就再也约束不了他们了!
“向法院起诉吧,我来想办法。”罗琴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垂眸看着杨南音,“至于接下来怎么做,我相信你明白。”
罗琴目光怜爱地重新看向宁少庭,眸底的愤恨显而易见,“儿子,都是那个白依依的错,等到你们彻底没有关系了,你的病就都好了。”
宁少庭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到自己丢下北霖去了一个看起来很简陋的烤肉店,看着一对很怪异的情侣,别扭地说着什么结婚证的事情。
紧接着场景瞬间转换,他又出现在了别人家,年纪虽小,可是看着很温馨,主人公还是那一对奇怪的情侣,这次他们看起来亲密恩爱多了。
不等他看清楚他们的脸,他的脚下又是一阵虚浮,眼前景色天旋地转,等到一切重新变得清晰,他突然就看到了哭的梨花带雨的白依依拽着他的袖子哭诉着什么。那澄澈眸底的悲哀满溢出来,让他的心脏也跟着一阵难受。
猛地睁开眼睛,重新印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房间装饰,他呆呆地躺了一会儿,条件反射地摸向手臂。
有注射过的痕迹,果然最后他还是被注射镇痛剂了。
阴沉地盯着天花板,宁少庭不仅开始怀疑,长期依赖镇痛剂会给神经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害,身为医学高材生的杨南音不可能不知道这样的常识。
虽然这样的疼痛确实很难熬,可是每次痛晕过去再醒过来也没什么关系,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让杨南音非得给他注射不可呢?
“少庭,你醒了吗?”还没想出什么结果,紧紧闭着的门突然被敲响了,宁少庭思忖片刻,最后还是在门被推开之前闭上了眼睛,装作一副还在昏迷的模样。
他感觉自己现在被隐瞒的东西太多了,主动问的话她们肯定不会说真话,那还不如自己来探查。他到要看看,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让他知道的。
门被轻轻推开了,宁少庭能明显感觉到房间里的气氛不一样了,杨南音放下了手中的托盘,在一声轻微的撞击声之后,她蹲在宁少庭的床头,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少庭,我不会让她夺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