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妃脸上带着笑意,朝着皇甫柔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请。”
皇甫柔也不扭捏,直接来到了桌案边上,只看到铺满桌子的一张画纸,上面一片雪白,雪妃说道:“皇甫小姐,许多故事就像是这一张纸一样,你若是下笔,就永远没有开始。”
皇甫柔站在那里纹丝未动,“若是心中没有一个目标,那开始也不过是个盲目的开始,无法预测的结局,娘娘想要么?”
雪妃听着皇甫柔的反问,没有生气倒是有些开心,她能跟自己说这些,表明她已经知道自己昨天是在试探她了,看来她还是有意向与自己合作的,“那不如,就以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为题好了,皇甫小姐以为如何?”
“梅花坚韧,甚好,娘娘先请。”
雪妃伸手随便拿了一支笔在纸上随手就是一笔,这纸上瞬间就出现了一道乌黑的墨迹,然后雪妃轻笑了起来,“哎呀,不好意思皇甫小姐,本宫不善作画,第一次便失手了,还请你在这边作画可好么?”
“谨遵娘娘圣意。”
说完之后来到了雪妃之前的位置,看着面前一道乌黑的墨迹脸上带着笑意,“娘娘这一笔,实在是极好的。”
说完之后,随意的在那墨迹旁边画出几道,画好之后雪妃才看出来,自己之前不过随手一笔,竟然被她画成了树干,在她的雕琢下,竟然变得如此精美,丝毫看不出是自己随手而成。
雪妃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前是竖着画,现在,她抬起笔横着就画了一道,这一道在纸张上显得十分的突兀,“哎呀,瞧我,本宫又失手了,还请皇甫小姐来画吧。”
皇甫柔来到了雪妃的位置,随手画了几个树干,然后横着画了许多树枝,正好将她随手画就的融入了树枝之中,看着树枝茂盛,倒显得有些欣欣向荣之意。
皇甫柔也不理会雪妃,只是换了一支笔,沾了染料用水化开一点,由轻到重,这梅花的花瓣就化成了,雪妃也不再动笔,只是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静静的画着,在树上的梅花有的含苞待放、有的依然是亭亭玉立,在这雪景之中竟有落英纷飞之感,这花开的层次都已经显现在此。
画到这里,皇甫柔已经忘记了雪妃还在自己身边看着,她不由得开始下笔,在树下画了一个少女,少女穿着大红色的斗篷,站在雪中看着这梅花之景,显得如此落寞,雪妃看到这里,无比震惊的看着皇甫柔。
皇甫柔画完之后,转过头来看着雪妃凝神望着自己,值觉得自己有些失礼,毕竟是梅花之景,自己着意添了这么多,不解释一下显然也是糊弄不过去了,她提起笔在画侧写了两行字: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写好之后,朝着雪妃点了点头:“娘娘,画好了。”
雪妃愣愣的看着皇甫柔提的字,然后赶忙让梨花将这幅画收好,坐到了软塌之上,一脸的愁容。
皇甫柔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她心中明白,雪妃现在是有话要说了。
只见雪妃叹了口气,说道:“坐吧,梨花,你们都下去罢。”
皇甫柔看着雪妃屏退了周围的宫人,也只是行了礼就坐了下来,雪妃看着皇甫柔愣愣的出神,喃喃的说道:“记得本宫第一次见到皇上,就是在一个冬日,那日本宫在看着梅花盛开,便在梅园之中遇见了皇上,我看到皇上的第一眼,就感觉好像他是故人,皇上见到我的时候,也是念了这首诗: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皇甫柔听着,只觉得十分的狗血,皇上好像遇见每个女子的时候都有一段十分美好的故事,然后把她们统统的扔进这吃人的后宫,让她们一面斗争一面辛苦的等待着他,那这种相见对女子来说究竟有什么可铭记的呢。
雪妃淡淡的说道:“皇上对我都是极好的,可是他对我越好,我就越害怕。我知道皇上是个谨慎且多疑多思的人,皇上并未立储,虽然我知道胜儿只是平庸之辈,但是他对我好,一面将我立于风口浪尖,也让胜儿的地位看似水涨船高实则是危机重重啊。”
说到这里,雪妃流起泪来,“其实我知道,皇上对我好,不过是拿我当成一枚棋子去制衡李淑妃罢了,这宫中这么多的女人,皇上从未正眼看过谁,他心中想的,还是那个早已经离开了的人!”
皇甫柔震惊的看着雪妃有些歇斯底里的说着这些,她从未想过,宫中的女人竟然对皇上的真心的爱,皇上的后宫之中有那么多女人,美貌过人的,才华出众的,贤惠温良的,若说皇上对谁是真的爱,皇甫柔是不信的,同时爱上许多个人,那是不可能的。
雪妃看着皇甫柔,伸手拉住她的手:“本宫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本宫就知道,你与寻常女子不同,你看不上宫中的这荣华富贵,你也不在意那些荣耀恩宠,所以即便是皇上皇后许给你再大的恩惠,你都不会为之动心,所以本宫有事相求。”
雪妃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满是期待的看着皇甫柔,“本宫不求胜儿能够继承皇位,只希望在这夺位之争,耀王爷可以保住胜儿的性命。”
皇甫柔看着雪妃认真的神情,虽然她很同情她的遭遇,但是她不能保证雪妃说的都是实话,自己更不能替刑天耀做决定,身在皇家,这就是宿命,谁也跑不了。
“雪妃娘娘。”
皇甫柔脸色没有一丝波澜,雪妃看着她心中十分的紧张,她赶忙说道:“本宫知道,本宫之前多番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