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儿脸上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为了掩饰这种尴尬,她赶忙说道:“小姐,咱们几个人会尽心侍奉您的,您可千万别难过。”
海棠倒是一脸平静,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倒是看门的小太监丰收显得十分的高兴,“奴才一直都在做杂活儿,今日可以这么近的跟小姐说话,奴才高兴还来不及呢,一定尽心侍奉小姐。”
他说完这话,朝着皇甫柔真诚的笑了一下,这一下让皇甫柔十分的诧异,她从前做的都是十分危险的事情,自然学过伪装和运用面部肌肉的走向、神情来分辨一个人说的是不是实话,眼前的这个小太监,显然是个十分单纯的人,皇甫柔确信,他还真是一直在坐着杂货,手背风吹日晒早已经变得有些黝黑,看来他没有机会接近那些贵人,才避免了一些争斗,这也算是十分幸运的了。
她朝着丰收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公公了。”
丰收被皇甫柔这一声道谢弄的有些不好意思,脸上迅速浮上一层红晕,结结巴巴的说道:“小、小姐客气了。”
张嬷嬷一直在小厨房忙活,与皇甫柔接触的也不多,之前皇甫柔曾将那些新鲜蔬菜给她们吃所以她每日做菜的时候也是格外用心,现在被留了下来自然也是乐得清闲,反正像她这个年纪的老婆子,到哪个宫去做的都是这份粗活儿,若是谁想要动什么手脚,遭殃的也是她们这些伺候饮食的人。
张嬷嬷朝着皇甫柔点了点头,“老奴也会恪尽职守,不让小姐忧心。”
皇甫柔看着现在站在殿上的四个人,鸢儿和海棠是皇后娘娘的人,小太监丰收显然还没有被任何人收买,可是在这个宫中想要收买人心可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他也未必能逃得掉,这些人中,自己最应该注意的就是张嬷嬷,饮食可是大事,若是有人让她对自己下手,那自己也未必防范的及时。
皇甫柔朝着四个人笑了笑,“淑妃娘娘有心为泰安公主做生日宴,咱们也应该从别处尽尽心才是,现在这宫内只剩下咱们主仆五人,我又是个没主意的,以后的事情,还望各位多多帮忙才是。”
说完之后,她从身上解下一个荷包,里面掏出来的都是金锭子,看的堂下的人眼睛都直了,皇甫柔拿出四个,放在鸢儿手中,“每人一个,算是赏你们尽心做事。”
鸢儿按照皇甫柔的意思,每人发了一个,张嬷嬷皱着眉头看着这金锭字,她可不相信这个个小丫头能带着这些金银入宫,所以拿在嘴里咬了一下,这一下不要紧,她确信了这是十足的金子,赶忙跪了下来,“小姐,老奴做的本是分内之事,得小姐的赏赐实在是受之有愧,还请小姐收回去吧!”
听着张嬷嬷的话,其他三人也赶忙跟着跪了下来,让皇甫柔将金子收回去,皇甫柔倒是笑了起来,“这是做什么,不过是随便赏你们一些,你们只管拿着,若是觉得我别有用心,只当是小姐我发放给你们的月银,不必这么紧张。”
说完,皇甫柔朝着殿内的书案走去,坐在了书桌前,翻看其之前找到的史记,她的这一套动作,倒是让堂下四人有些茫然,鸢儿和海棠对视了一眼,鸢儿赶忙说道:“小姐既然赏了你们,你们只管接着就是了,去做各自的事情吧。”
海棠没有说话,只是俯身行了礼转身就走了出去,张嬷嬷犹犹豫豫的也走了,只有丰收拿着这金子像是烫手的山芋一般,有些心绪不宁,他看着那两人都离开了,赶忙来到殿内,朝着皇甫柔跪了下来。
皇甫柔知道他有话要说,别让鸢儿下去了。
丰收战战兢兢的将金锭子捧了起来,放在了皇甫柔的桌案上,吞吞吐吐的说道:“小姐,奴才是个粗人,这实在是太贵重了,奴才担当不起,就算是没有这金子,奴才也会好好伺候小姐的,您还是收回去吧,不然奴才不安心。”
说完有些胆颤的看着皇甫柔,生怕她生气似的,皇甫柔听着这话,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这宫中还有这样的人,这倒是个有趣儿的事。
“你叫丰收?姓丰?”
丰收听着皇甫柔跟他搭话,赶忙毕恭毕敬的说道:“奴才本命姓张,听别人说进宫都需要个吉祥的名字,奴才家中祖辈都是靠种庄稼维持生计的,别的奴才也不懂,就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丰收。”
皇甫柔笑着说道:“真是个吉祥的好名字。家中可还有父母在吗?”
说到这里,丰收脸上显现出了一丝悲伤,“入宫那年赶上灾荒,父母和兄弟都快要饿死了,奴才为了活命和为了给家人赚些口粮,这才进宫的,不过后来听说,家人还是没能挺过那场旱灾,现在只剩下一个老父亲和一个兄弟了。”
说到这里,丰收哽咽了起来,“前些日子哥哥来信,说是父亲得了重病,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皇甫柔听到这里,本来还有些笑意的脸上变得平静了下来,“你祖籍哪里。”
“回小姐的话,奴才祖籍青州。”
皇甫柔点了点头,然后将这金锭子朝他的方向推了推,“这金子就算是本小姐送给你了,若是老天保佑,希望你的父亲可以转危为安。你出去吧。”
丰收战战兢兢的站起身,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皇甫柔看着他,“拿着吧,小姐我没有什么意思,也不会让你做什么事情,不过是随心赏赐罢了,你若是不想要,可以拿去丢了。”
说完之后,皇甫柔不再理他,专心看起了书,丰收伸出手,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