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怎么这样啊？一个馒头我吃不饱。”唐元宝委屈的喊道。
卫白杨瞪了他一眼，唐元宝立刻闭上嘴巴，可怜巴巴的啃着剩下的那个馒头。
路小满低着头站在人群后面默默咬着馒头，听着卫白杨对翠香问话。
“秦夫人在遇害前一天晚上吃过螃蟹？”卫白杨问道。
他怀疑导致万安玉痛苦自杀的不止是脸上过敏的症状，所以让仵作解剖了秦夫人的胃，发现里面还有未消化的蟹肉。
翠香点了点头，“前些日子厨房采买了好多活螃蟹，夫人本就喜欢吃蟹肉，便让厨房时不时做一些。不过螃蟹性凉，我每次都不敢让夫人多吃，前天晚上，夫人吃的不多，才一只螃蟹而已。”
“一只？”卫白杨皱了皱眉，看向仵作，问道，“按说一只螃蟹的蟹肉，不该一晚上都没有消化完吧？”
仵作神色肃穆，“这也说不准，若是秦夫人消化能力弱，积食也是有可能的。”
卫白杨脸色一沉，看向翠香继续问道，“那日秦夫人除了蟹肉，还吃过其他东西没？”
翠香想了想，道，“晚上只是吃了一点蟹肉，早上单单喝了一碗小米粥，中午也就是半碗米饭和一些小菜而已。”
卫白杨：“有些什么菜？”
翠香：“一个是鸡肉炒笋丝，还有一个青瓜炒鸡蛋，夫人一向吃得少，饮食上面我平日里都十分注意，绝对不会是因为吃食问题。”
“那你认为会是什么原因？”卫白杨立刻反问道。
翠香一愣，她摇了摇头，“若是吃食问题，夫人也不会到第二天早上发作。”
顿了片刻后，她又接着道，“我觉着还是那盒胭脂的问题，夫人打小就怕疼怕痒，她哪里受得了那等罪过。”
慕容飞宇上前一步，“我觉得这丫鬟说得没错，大户人家的吃食都很讲究，一般人也难以动手，再加上秦夫人并没有中毒或者身子不适的症状，想来与吃食没有关联。”
卫白杨皱着眉头沉默半晌，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对了，秦夫人平日里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有谁很厌恶她？”卫白杨问道。
翠香摇了摇头，“夫人性子温和，也很少与人交往，不曾与什么人交恶过。”
“行吧，那你先回去，本官暂且没什么问题要问了。”
卫白杨说完视线一扫，发现路小满站在飞燕身后，刚吃掉最后一口馒头。
看到她努力咽下馒头，还伸手在胸口顺了顺，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翠香却难为情的蹙了蹙眉，“少爷让我跟大人说一声，三天期限一到，他就要带回夫人的尸体，府里已经在筹备夫人的丧事了。”
卫白杨点了点头，“等等，秦夫人的事情，万通镖局想必也都知道了吧？镖局二当家的可去过秦府询问情况？”
翠香愣了愣，脸上的表情也沉了沉，她说话的声音也略带了些哭腔，“说来夫人也是命苦，未出阁的时候，二老爷对夫人就甚少关怀，夫人出嫁还是大老爷一手操办，二老爷他整日里就知道……”
翠香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赶紧住了嘴，“昨日晚上，还是小少爷来痛哭了一回，可怜小少爷，自打出生便没了娘，夫人待他又是极好，如今他也是孤零零的了。”
“怎会是孤零零的？他爹不是还活着吗？”唐元宝不解的问道。
翠香叹息了一声，“二老爷哪里指望得了？夫人还有小少爷能够体面长大，还是多亏了大老爷平日里照拂。”
万通镖局不单单是在齐州县很有名气，经营了三十多年，名声在外地也是如雷贯耳。
但是对于镖局内部关系，卫白杨不是很了解。
翠香走后，卫白杨命令慕容飞燕去把万通镖局的情况打探清楚。
“那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唐元宝问道。
“去看看顾大夫。”卫白杨说着便朝着衙门外走去。
如今跟秦夫人有关联的人，只剩下顾大夫了。
“可他只是一个大夫，翠香也说了，他前日也就在秦府待了半个时辰，他有什么问题吗？”唐元宝跟在后面问道。
“不管有没有问题，我们都不能放弃一丝可能的线索。”路小满低声解释道。
卫白杨回头看了一眼路小满，眼神里有一丝赞许，他嘴角微微一勾，“看起来没关连，并不代表确实没关连。”
顾元柏是齐州县出了名的年轻大夫，虽然名气大，但始终是倚靠诊金过生活，家里的条件很是一般。
他住在城西一个小村子里，还是祖上留下的一处小宅子，从外面看，砖瓦横梁都十分老旧，仿佛经不起任何狂风暴雨的折腾。
推开外面老旧的大门，唐元宝朝里喊了一声，“顾大夫在吗？”
半晌没人回答，四人便走进了院子。
院子里有一颗石榴树，树上挂着少说有十几个石榴。
角落处搭了一处鸡棚，十几只鸡在地上悠闲啄着菜叶子。
就在大家打量着这座院子的时候，一个娇柔的女声传了出来，“请问你们是？”
卫白杨拱手道，“我是齐州县县令卫白杨，今日来找顾大夫，有些事情想要询问一下。”
那姑娘面容清秀，朴素的青衣也遮掩不了她的美貌，她走了出来，欠了欠身子。
“民女见过大人，我哥哥出门问诊了，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大人请进屋坐着等吧。”
原来是顾元柏的妹妹顾元清，虽然很多